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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的事业,荒度时间还敢恬不知耻的说事业,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混账东西!”
“这是我的兴趣,我的爱好,为什么就不能是事业!”
“你给我滚,要不你就好好的找个工作,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永远也不用回来了,这里不是你的家!”
…………
那重重的摔门生如同砸在他的心里,父亲气愤通红的脸庞和母亲抽泣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恨!
恨自己少不更事,恨自己任意妄为!
恨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义无反顾,那么决绝!
整整三年,没有踏入家门一步。
每当过年的时候,家家团圆,自己也曾后悔。
【零↑九△小↓說△網】当看到大年三十时万家灯火亮,唯独父母的窗户早早熄灭灯光。
自己也曾心痛,但是为什么就是低不下去头颅,为什么就是吞不下那口气!
“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开开门吧,儿子一定找个正经工作,挣钱买车,买房,娶老婆,生孩子……给您生一个大胖孙子,只要……您开门,我什么都听您的!”
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项南断断续续的自语,哽咽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右拳捶得皮开肉绽,鲜血四溢也丝毫不顾。
直到累了,项南呆呆地靠在门上。
过了良久,他默默的端起了门外角落的小花盆,在底下赫然压着一根微微生锈的钥匙。
心如刀绞!
“我草你大爷的贼老天!”
他揪着头发仰天狂吼。
爸爸妈妈从来都是把钥匙带在身上的,这个地方藏着的钥匙从小到大都只会给自己留着,因为自己粗心,总是会把钥匙弄丢……
颤颤巍巍的拿起钥匙,费了很长时间,他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失去所有力气,不敢去把门拧开。
他明白,打开之后,里面会是如何一幕场景,光是想一想,他就觉得心在颤抖,在滴血。
一切来的那么快,那么措手不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恍如梦中,但却留下了不可愈合的伤口。
“嘎吱嘎吱”
的开门声,似乎是大门在诉说自己的寂寞。
凌乱的家具,熟悉的格局,记忆里的模样,但是曾经的两个人去变成了在地上紧拥的白骨,外面套着父母那穿了十几年都没扔掉的衣服。
两张太师椅倒在地上,已经完全散架。
模糊的记忆不禁想起了小学时候,爸妈的额头还没有白发,自己兴冲冲的回家举着“三好学生”
的奖状。
而爸妈一左一右坐在这两张太师椅上,端着白色茶缸子乐呵呵的对自己笑。
记忆好像就定格在这一刹那,越是回忆,爸妈的笑脸却越是模糊,越来越模糊。
最后,模糊的是他的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再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崩溃,反而意外的平静。
至少……爸妈最后是紧紧的在一起的。
“爸妈,项南回来了,给你们磕头了!”
项南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每磕一次,都会传来一声闷响,地板也会狠狠的振动一下。
找来两支蜡烛,点亮了昏暗的屋子。
然后拿来钉锤修好了两张太师椅,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残破,也不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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