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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着相思。
-况周颐《减字浣溪沙》
此刻,所有的话都哽咽在了喉咙,哥哥,哥哥,都是月儿的错,如若没有我,你便不会平白的遭受这一病,也不会如此的痛苦。
她凝上了他的眼睛,泪雨连连,竟说不出半句安慰他的话来。
她这个样子,没有同情,没有可怜,只有眼目的悲伤可痛悔,这让云子轩的心里更加的难受。
剑眉轻皱,他艰难的开口道:“月儿,是哥哥不好,让你难过了。”
他这样说,无疑让江月更加的后悔,想说的话再开口时都变成了这一句呼喊,“哥哥——”
躺在榻上的,是和她流着相同血液的人。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痛,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他在乎她,保护她,她却一味的伤害了他,让他一次次的痛悔。
“瞧你,脸都花了,一点都不美了,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他抬起了手,想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
可是身虚力乏,刚至半空便垂落了下来。
这一刻,他好恨自己的无能,若是以前,他定是要和她一块畅饮的,可是现在……
他的眼神变黯,晃眼间看见江月那痛苦的表情,才惊醒过来。
他这是做什么?不是会让月儿更加的心痛吗?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让她永远快乐幸福的生活。
可是,伤害她的,明明也是有自己的。
他浅浅一笑,“月儿,你看哥哥都这般了,以后你就得照顾哥哥了,不用到哥哥老了。
不论如何,哥哥都不会再让你离开哥哥了。”
“哥哥。”
江月欲语先休,但对上他的眼,又生生忍住了眼泪。
她不能让哥哥担心了,不能再让他为自己心痛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展露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打趣道:“哥哥这般说,妹妹岂有不从之理。
小时候哥哥一直照顾我,如今,总是需要我了。
你看,月儿如今长本事了,都可以给哥哥治病了。”
“是啊,我的月儿长大了。”
云子轩喃喃的说道,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明的神色。
正在这时,花且奕端着两碗药走了进来,其中一碗放到了江月的桌子上,另一碗端到了连翘的床边。
“翘儿,我要进来了。”
连翘见自己衣衫未整,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娇羞,嗔怒道:“你别进来,我自己便可。”
花且奕急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掀帘就进去了。
他的眼中并无半点的戏谑和情欲,只有满满的担忧。
看见他就这样进来,连翘瞪着他,气急得说不出话来,“你……”
“翘儿,你不要生气,你现在身子还弱,等你伤好了再说。
到时候要杀要剐,我花且奕悉听尊便。”
连翘终是咽下了话,他的诚恳和淡然让她的心里一片感动,点了点头同意让他给自己喂药。
看着他们这样,江月似乎看到了将来,或许,花且奕是真的爱着连翘的。
她浅浅一笑,但视线落在了身边的那个孱弱的身影时,心中又是一痛。
回身端起了药,来到了床边。
柔声道:“哥哥,小时候都是你喂药,给我上药,如今,也让我来伺候你一回,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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