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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次只要她牵着他袖子央告几声,他又忘了以前的教训。
她记事早,还记得阿耶最后一次带她去城外骑马。
那是个晴好的秋日,天空得颜色像紫罗兰的花瓣,大团大团的白云仿佛天上的羊群,一阵风吹过,漫无边际的黄草便如海浪起伏。
他们沿着黄土城墙骑了很久,直到太阳沉入远处的贺兰山中。
回城的时候,阿耶对她道:“明年小丸就可以自己骑马了,到时候阿耶带你挑一匹神气的小马驹,咱们悄悄学,学会了吓你阿娘一跳。”
她嘴里裹着黏牙的饴糖,用手背擦擦嘴角的口水,含糊地“唔”
了一声。
那时候她天天盼着明年快点到,后来她终于等来了明年,可是再没有人送她小马驹,也没有人被她吓一跳。
阿耶和阿娘就如那天的落日,沉入贺兰山中,再也见不着了。
后来倒是有个人说要教她骑马,只可惜他自己全忘了。
沈宜秋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不曾。”
尉迟越道:“无妨,孤慢慢教你。
先来挑马。”
这些马都是精心挑选的大宛良驹,每一匹都是兰筋权奇,神骏非常。
沈宜秋一时之间挑花了眼,只得道:“妾不识相马,请殿下定夺。”
尉迟越比了比她的身量,选了一匹较为矮小的玉骢马,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拽过络头,对沈宜秋道:“摸摸它。”
沈宜秋像幼时一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捋了捋玉骢马光滑的脊背。
玉花骢温驯地低下头。
尉迟越道:“它很喜欢你,你可以摸摸它的头。”
沈宜秋依言伸出手,还没碰到马头,玉花骢忽然打了个响鼻,她吓了一跳,不觉收回手。
尉迟越道:“别怕。”
边说边握着她的手,放在玉花骢脑袋上,玉骢马温驯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偏过头蹭她的手,蜷毛刷着她的手心,有些痒。
沈宜秋心里生出股奇异的感觉,自从她的小猎犬死后,她再没有这样与动物亲近过。
尉迟越道:“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沈宜秋摇摇头:“就这匹吧。”
尉迟越指了指旁边一匹:“这匹紫连钱也不错。”
沈宜秋连看都未看一眼,捋了捋玉花骢的脖子:“妾喜欢这匹。”
尉迟越在马背上轻拍了一下:“就你了。”
说罢转头对内侍道:“将太子妃的马牵回马厩去,好生照料。”
沈宜秋傻了眼,睁大眼睛欲言又止。
尉迟越一笑,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别急,先把基本功练扎实。”
他顿了顿道:“今日孤先教你扎马步。”
沈宜秋明白过来,这漂亮的马儿就是个诱饵。
尉迟越道:“来,像孤这样□□。”
沈宜秋磨蹭了半晌还是立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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