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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羽读罢,连连慨叹,赞道:“兄台才高,此游记堪与宋诸家大文相埒,必当传唱后世。”
这人放下笔:“抒怀拙作,不足挂齿,兄台谬赞了。”
说着就要收拾东西,杨青羽奇道:“兄台要走?文章还没完呢?”
这人一笑:“约了好友,也许久未见了,只顾着观楼,已经误了不少时辰了。”
匆忙把纸笔收好,倒了一杯酒,向杨、沈二人道:“在下元少修,幸会二位。”
说完,把酒一饮先走了。
二人也再喝过一阵,另投别店歇脚。
接连几日,岳州府找了两个县,也不见干戎,二人有些气馁。
正街中走着,忽听不远处有人喊冤,还围了不少人,一片嘈杂。
二人一看,才知是县衙门口。
走到近处,见一身形瘦削,面目俊秀的年轻人拿着一张状纸,说是状告本地富户苟员外,欺压良民,强抢民女。
一个胖衙差叱道:“又是你个酸秀才,别人爹娘都没来报官,你跑来告?快给我滚!”
秀才想要扑过去击鼓,被另一个衙差猛一推搡,摔跌在地,又爬起来,抖落几下灰尘,朗声道:“苟世仁企图霸占我未过门的娘子,官府为何不管不问?县丞在哪儿?我要见官!”
衙差啐了一口,一把抓过秀才的状纸给扯碎了:“韩秀才,既然没过门,就算不得是自家娘子,轮不到你来告官。
我也告诉你,县丞老爷就在衙上,老爷吩咐了,让你别来了。”
韩秀才愤然道:“我们已订了婚约,自然是我家娘子。
县丞要是不管,我就告到府衙,总有人管。”
正说着,旁边有一人道:“韩生啊,你说你一个秀才,跟官府的人怎么理得清呢?回去吧。”
众人也起哄道,让韩秀才回去。
韩秀才抬头看了看县衙的匾额,落寞离开了。
等众人散去,杨青羽捡起地上的状纸,一边让沈末拿着拼凑,一边道:“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连报个官都不成?”
沈末拼好几张,看着说道:“这韩生名叫韩岳,本地人,是个秀才,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叫苏锦娘。
城南富户苟世仁想把苏氏强纳作妾,苏氏不从,这苟世仁就派家丁占了苏家田产,还打伤了苏老头。
苏家人不敢作声,就答应了要把苏锦娘许给那姓苟的。”
杨青羽也拿过看了一眼:“这狗东西还是个恶霸啊。”
又问向沈末:“不如去会会这个苟世仁。”
沈末一笑:“替天行道么?”
杨青羽笑道:“路见不平,就平平路。”
二人稍一打听,就探到了苟世仁住处。
还得知这苟世仁经营着几家米行、两家酒肆和一家当铺,在本地是知名富户,年逾五旬,已有一位正房四位侧室。
杨青羽硬拉沈末沿着街市买东西,说是初次见面,要给苟世仁送点礼。
沈末初以为是随意买点东西,去臊臊苟世仁,结果见杨青羽买了一把木梳、一匹布、一包果仁。
沈末戏谑道:“竟然还真是送礼,我看你这路要怎么平。”
二人来到苟府门前,见是一偌大的庭院,门口还有两个家丁守着。
杨青羽拿着东西上前道:“我兄弟二人做生意路过此地,听闻苟员外大名,特地来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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