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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三年,燕国一派繁华,初秋的凉风刺入骨髓,都城建康之中却是熙熙攘攘,令人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彼时,沿街叫卖声鼎沸至极,几乎淹没少年们相互追逐的嬉笑声音。
五六个少年郎有衣着华贵者,皆是十三四岁,端得是韶华张扬,鲜衣怒马。
“公子,公子你们慢点儿啊!”
这时,身后有六七个小厮气喘吁吁地的跟了上来,为首的小厮看向那蔚蓝衣袍的贵气少年郎,苦着一张脸,忧心忡忡道:“今儿个那位出宫,咱们可得小心些才是。”
小厮晦涩的提起‘那位’,让其余几个少年郎都不由面色一僵,颇有几分惶恐的模样。
蔚蓝衣袍的少年闻言,却是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只扬了扬下巴,手中的雄鹰纸鸢愈发气势汹汹:“小爷堂堂镇国公府的十一公子,难不成还怕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不成?”
“哎呦喂!
公子啊!”
小厮脸色惨白,急的团团转:“奴才的好公子啊,您可别说了!
这俗话说隔墙有耳,何况是大街上呢?要是给那位听到……”
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那少年郎冷哼一声,依旧很是不屑:“本公子怕她做什么?不过就是个公主罢了,终将有一日是要嫁去旁的蛮夷之地,用作和亲。”
他一边说着,一边挑眉看着自己手中的雄鹰纸鸢,好不自得:“小爷是镇国公府的公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意让她揉搓捏扁的!”
他镇国公府的人,怎么会惧怕小小公主?哪怕再怎么受宠,也不过尔尔罢了,上不了什么台面。
就在他一脸不以为意之际,身侧略微年长两分的玄青衣袍的少年忍不住出声叹息:“元绽,你这是方来建康,不知那临安公主的厉害。”
“有什么厉害的?”
唤作元绽的少年郎嗤笑一声,依然不为所动:“不过就是个公主罢了,我镇国公府世代承袭爵位,就不信这区区公主能拿我怎么样!”
他虽说是年少的,但到底不算不经世事,朝堂的事情他不知道,可也明白所谓的制衡有道。
他父亲是镇国公的嫡次子,他又是父亲唯独的儿子,就是那临安公主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未必敢拿他怎么样!
众人见他如此,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镇国公府的楚元绽,的确在镇国公府中很是得意,但他常年待在金陵那处陪伴父亲养病,根本不知道临安公主乃是这建康中人人谈之色变的魔头!
“哎呦喂,奴才的小祖宗啊,您是不知道……”
小厮正要说什么,身侧忽然有公子哥拍了拍那玄青衣袍少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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