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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稍低头,下巴刚毅冷峻。
沈瑜卿仰着脸,眼尾发红,眼圈晕着,没了往日的明媚肆意,反而多了点怜弱的意味。
“怎么了?”
魏砚眉横了下,黑眸中闪现几分厉色。
沈瑜卿被他看得不自在,垂眼遮了下帽沿儿,掩盖掉眼尾的湿意,“没什么。”
魏砚压着刀,记起昨日的事,想当时耶律延那般说她都不为所动,今日应也不会气成这样。
“话问出来了?”
沈瑜卿看了他一眼,“你说过不会逼问他我要寻的事。”
她警惕的模样像护食的兔子。
魏砚低笑,“还不信我?我真没那么多闲功夫。”
天刚亮不久,牢狱处城南,近远山,孤城高耸,远望可见天边泛出的鱼肚白,滚滚云浪,奔腾而来,泼洒漫天画卷。
荒瘠漠北无一处精致,却粗犷雄浑得让人心魄震撼。
寒风吹得沈瑜卿眼疼,她指腹压了压眼皮,“我该回去了。”
“我让人送你。”
魏砚招了个兵卒过来。
沈瑜卿说,“不用,我骑马。”
“骑上瘾了?”
魏砚看着她一乐,顺了她的意,让那兵卒又回了去。
从昨日他来沈瑜卿就想问,“你不是出关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来这?”
她紧着外氅往出走,魏砚提刀跟着她,距离刚好,隔了半步,不近不远。
“那些狗东西留着有用,怕你把他们折腾死了。”
魏砚漫不经心地说话,走得不快,始终与她有着那点子空。
来往巡视的兵见他个个精神抖擞地抱拳,不敢有分毫怠慢。
沈瑜卿不理他的戏谑,“你的兵都挺怕你的。”
她注意到几个神色虽是恭敬崇慕,但总带着点畏惧在。
魏砚说,“在漠北没有人不怕我。”
“嘁。”
沈瑜卿想,这男人真是狂妄自大,就该有人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道音不大,魏砚耳力好,正听到她高傲不屑的声儿。
他笑了,“以前是没有,现在倒是有一个。”
沈瑜卿站住脚,瞥他,眼里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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