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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清她,眉头拧起低咒了声。
见她直直打量自己好半天,薄唇微动,他慵懒的靠着墙壁,从裤袋里掏出烟盒磕了磕,取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叼着,也不点,就那样盯着她看。
一瞬间,贝安然觉得他望过来的眼睛里藏着千种万种坏心思——这是个好看,却危险的男人。
不知为何,她觉得害怕。
被擂了一耳光,他并没有暴跳如雷,只是淡淡靠着墙壁任由她看,见她失神,他取下烟,轻蔑的勾起唇角,“我摸了你,所以你要看回来?”
贝安然连忙重新背起背包,咒骂,“臭流氓!”
他眼睛眯起来笑了,可是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他在高兴,那眼睛里,分明藏着刺伤人的冷芒。
她不想惹事,转头就要走,可是脚刚迈出去,一阵烟酒混合着薄荷香水的味道强烈靠近,她心头一惊,眼一花手臂一痛就给人反拧到了墙上。
手臂要断了一样,她疼的狠狠踩他,虚张声势的咒骂,“滚开!
我报警抓你去坐牢信不信!”
昂贵的鞋子上落下一个脚印,他的怒火不动声色,低头紧紧的盯着她,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巴掌脸未施粉黛却光洁剔透,黑瞳仁里藏着显而易见的愤怒,一把青丝在刚才的纠缠下蓬松开来,香气四散。
小美人一个。
他鼻子里喷出凉气,扬眉,“其实,我更乐意去酒店。”
下巴剧痛,她憎恨,死色狼,把她当成什么了!
左右挣扎无果,她别过头就往他脸上咬过去!
他却早有预感,身子一闪就躲开了,空出一手拍拍她脸蛋,语调莫名阴森,“不乖的小狗儿——”
他说完,贝安然的手腕剧烈一痛,眼泪溢出来,她一瞬间疑心自己的手臂被他给拧断了——
好像被主人惩罚的宠物一样,无措害怕之际,走廊深处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姓沈的你混蛋!
我转个头你就跑出来泡妞!”
趁他晃神,贝安然一扭从他控制下挣脱,扬起画筒狠狠砸他,痛骂,“你去死最好!”
打了两下又踢了他一脚之后,她转头撒腿就跑——这人看起来不是等闲之辈,少惹为妙。
狂奔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刚要下楼,听见那女人又嚷着,“沈炼野,刚才那女人是谁!
站在包房的门前,贝安然沉了口气,慢慢的将松散的马尾辫解开,用五指梳理了下,又重新束上。
看着门,里面传出阵阵欢笑和歌声,她手心直冒汗,伸出手去,好半天也搜刮不出一丝勇气开门进去。
她预想过千万种困难的开局,可是没料到,初次见面,竟然比自己所想象的更加不堪——
送完酒的服务生开门出来,和她对视了一眼,带着打量的目光离开了。
门合上之前,她伸出手推住。
屋子里一群人正在高声笑闹,桌上空掉的酒瓶摆了一溜。
看到陌生女人进来,大伙纷纷看向她,男的,女的,看她的目光都是不屑又赤.luo,她喉咙有些发干,步伐很轻的朝着最角落的沙发走去。
沙发里歪着那喝多了的男人,他撑着额头闭眼眯着,好像一尊打坐的佛。
坐在扶手上的女人正剥葡萄给他吃,一粒一粒,好像翠色的翡翠珠子。
她晃了下神,在那女人敌意的目光中定住脚步,声音有些走调,“沈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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