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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口气,试着走近他,每一步,都在扯动封尘在血肉里的回忆,纵然甜蜜与欢笑,依然印着血迹斑斑,但仍发现了不同之处,面容和肤色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的脸……”
“整容。”
他瞟了下自己手背,神色淡然:“植过皮。”
他随意回答就像人们吃过早饭,顺便喝了牛奶般稀松平常。
莫芷晴喉咙发紧,酸楚不堪,极力抑制的泪水终于在他面前跌落,“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是我没用,老师你一定受了不少苦,我都不知道……”
司徒冽清冷的目光泛起一丝浅浅的犹疑,“我们认识?”
她瞪大盈满泪光的眼睛,打量着他,试图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找到她曾熟悉的细微变化,然而,一切只是惘然,他的淡漠非常明确地说明了一个残忍的事实……他不记得了。
重逢的喜悦带着悲伤的阴影光临,郁结于心,原本以为会有千言万语的倾述,到头来只是只言片语的略过,关于苦难自饮足矣,分享只会增添他的烦扰,所以莫芷晴没有泪眼涟涟,一个人回忆起两个人的往昔,小小的甜蜜,小小的幸福,没有阴谋,没有鲜血,更没有最后一次离别。
莫芷晴笑着鼓励道:“没关系,我会帮你想起来的,我现在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他深深地看着花圃,逆光看不清他幽如深潭的双目是否因自己的讲述而泛起涟漪,“不用。”
她诧异地抬头,盯着他毫无感情波澜的脸,俊秀地侧面,直至孤寂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他脚步干脆而决然,一如初见,就如她最初遇见他时那般,充满着自信与傲然。
这样的背影让她无比安心。
忽地,她笑了,笑得很洒脱,冲散了淤积心间的阴霾,既然不记得,那么就重新认识吧。
莫芷晴想了一夜要如何与他交流,等了两天才获得江篱的批准。
今天,她兴奋地起了早床,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便好奇地去瞧瞧,没想到是司徒冽。
“原来糕点是你做的。”
她坐在流理台上边啃苹果边看美男刷碗的贤惠身影,戳了戳手边的和菓子陷,很软很q的样子。
帅哥闻言转身,黑色衬衣半敞着,隐约露出令人血脉喷张的胸肌,光滑平整,没有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扣好扣子,眼神依旧清淡如水,熏风清扬起他乌黑的发丝。
一旁的蒸锅叫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他戴上隔热手套端出蒸熟的和菓子,粉嫩粉嫩的,冒着丝缕白烟,空气中是甜甜的玫瑰香。
莫芷晴从没吃过刚出炉的和菓子,更没吃过老师做的,馋虫大动。
用筷子夹了颗,扇了扇热气,又耐心的吹了吹,打趣道:“你什么时候会做糕点,还有模有样的。
看来这两年你学了不少东西。”
啊呲!
莫芷晴跳起来,耷拉着眼角,狼狈地吐着被烫痛舌头,四处找可以降温的东西。
司徒冽递给她鲜榨果汁,瞧她咕噜咕噜喝完,一副满足舒心的模样,嘴巴周围沾有一圈细细的果汁泡沫,感觉……傻傻的,一点不像其他人说得那样是个恃宠而骄的讨厌鬼。
“烫死我了!”
莫芷晴郁闷地抱怨,“以后再也不吃这东西了。”
司徒冽抬了抬下巴,很细微地动了动薄唇。
莫芷晴意识到什么,捂住嘴巴,腾地一下满脸通红,像煮熟的虾子,赶紧用纸巾擦干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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