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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太太听得外头茜碧的声音,气喘吁吁的不等她说完,便骂道:“哭上了有什么法子!
当娘的起来哄啊!
难道叫我这个老婆子去哄!
那要她这个娘有何用!”
茜碧一下子吓得不敢做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着正拿手背擦额头汗的刁妈妈不语。
刁妈妈缓过劲儿来,拖着灌铅似的腿将门关了后,拉着茜碧走到外头哑着嗓子小声道:“我说姑奶奶耶,老太太火了,那是谁也讨不得好处去的。
快回去跟你们主子劝劝,争爷们儿也不是这么个争法。
她铁定了是大太太了,还较个什么真儿啊。
那屋子不通风,又做不得好事儿,没得捆着爷们儿在身边儿,有什么趣儿?”
茜碧自是晓得刁妈妈的意思,一张脸红透了,也不知是跑累了还是羞得,忙道:“刁妈妈,大小姐真个是哭得快厥了,真的啊。”
刁妈妈已经累得快虚脱了,隔了几个院子连着跑了三四趟,就算是年轻小伙子也吃不消,大半夜的也不耐烦听茜碧解释,挥挥手便打发了。
茜碧十分委屈,心道这回真不是使诈,自家小姐虽说是个有心思的,但还不会在自己亲女身上下套子,怪就怪大小姐哭得怪!
茜碧刚回到屋子里,娇棠远远撑着身子看着只有其一个人,便问:“怎么着?还没来?”
舒解语一听,这回人没来,又扯了嗓子开始哭,直震得屋里人想堵了耳朵。
娇棠一听女儿又哭了,忙道:“快跑,大小姐又哭了。”
茜碧的腿已经打颤儿了,心道自己就算是飞去,也挡不住大小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又睡了啊!
挥挥手叫江妈妈哄着,自己忙进了屋子去。
舒解语立时不哭了,竖起耳朵听里头的声音。
茜碧显然是故意小声说话,因此江妈妈和舒解语都听不真切。
但是过不多久,便听里头传来娇棠哭嚎的声音。
“这叫什么娘啊,跟媳妇抢男人!
臊不臊得慌啊,没男人了就改嫁!
没得捆着儿子啊,这是要生孙子还是儿子啊。”
娇棠自恃生了娃,又有一个京里大员的爹,没头没脸就骂上了。
江妈妈不想参合,忙将不再哭闹的舒解语放到小床里,自己则坐在一旁不做声儿。
里头的娇棠愈发憋闷,心说自己的爹帮了舒家这么多,这舒老太太还如此对她。
莫说自己本就该以这种方式提点下这老婆子,即便自己不说,她都该主动叫她儿子过来!
产后不能通风,不能洗澡,又被舒老太太如此气,本就心里不顺畅的娇棠一哭不可收拾。
也不顾屋子里冷,露了膀子就哭,直到后半夜才累得躺下。
舒解语睡得很香,朦朦胧胧中还翘起了嘴角,心说也叫她尝尝做舒家媳妇儿的滋味。
女人这时候心里最是烦闷,虽知如此伤身子,但还是会忍不住憋闷哭泣,就好比自己小月子那时候。
娇棠没出月子就露了膀子凉着,再哭嚎半宿,这身子就好不到哪里去。
待自己能走能动了,再动手来个彻底的,叫娇棠再生不出孩子,这仇就算报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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