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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将那些送来的,还有自己采买的都告诉了白岩:“另外还有些羊角苗,没舍得寄售,也给爹爹吃。”
白岩没说话,知女莫若父,白棠的个性也不是阴沉的那种,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呢。
“大姐儿,你有心事解不开?”
白棠轻轻唔了一声。
“为了隔壁的石头?”
白岩猜了猜,大女儿身边,据他所知,说得上话的,也就那一个男人。
“石头哥?怎么会是他!”
白棠赶紧否认了。
住在两隔壁的,要是爹娘有点儿误会,那可不好。
要么很赞同来个水到渠成,要么以后防人像防什么似的。
两种情况,都不是白棠想要看到的。
“不是他啊,那又是什么?”
“爹,你说如果一个贵人,开始的时候挺和颜悦色的,你明明又没得罪他,他却好像不开心了,转身就不理你了,这是为什么?”
白岩没想到,大女儿还真的是有很纠结的问题。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贵人是谁,不过看大女儿的样子,一定是个她觉得挺重要的人。
“他不开心未必是因为你。”
“可我还是觉得同我有关。”
“你也说了,他是贵人,想法和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是不一样的。”
“他们是不是活得比我们都累?”
白岩被这句话里头的孩子气逗得笑起来:“都累,但是又不一样,我们靠天靠双手吃饭,累在身体上,贵人累在心里,要是家里头还有兄弟不合的,更加糟心。”
白棠想想,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你说的这位贵人,还在附近吗?”
“他不在这里,要回去荀凌郡了,没准以后都瞧不见了。”
瞧不见也好,瞧不见就不会心累,就不会牵肠挂肚的。
白棠从里屋出来,没有去灶房做饭,她坐在自己的小床边,发了会儿呆。
然后站起身,走到她收药材的柜子边,石娃本来想跟过来。
但是一家人都知道,这块地方是白棠的,他远远的喊了一声大姐,见她没回答,就自顾跑去后院看雪锦鸡了。
白棠的手伸进暗格里头,掏出个荷包来。
靛青的缎子,锁着银线的边,上头没有一点图案。
就像七公子那个人,第一眼看起来就雍容华贵,又没有一丝的故作花哨。
白棠曾经与阿梅说过,这个荷包,她不会打开。
这会儿,她却有这样的冲动,打开看看里面到底送了她什么。
否则的话,阿陆当时的表情不会那么古怪。
线绳绕了好几圈,白棠摸着形状,以为里面是块玉佩。
送玉佩多少带着点特殊的寓意,白棠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倒在掌心的,是一块无字牌,不是玉的,掂一下分量,小小的,却沉沉的。
黑黝黝的颜色,白棠举起来,冲着光照了照,应该也不是金属的,她毕竟也见过很多种材料,这个却认不出来。
无字牌的顶端,钻了个小孔,悬着黑色的丝线。
白棠想,如果那一次回头,她就把无字牌挂在脖子上,七公子会不会开心些?
想着,想着,她的手已经伸过去,拿起牌子,挂到脖子上,胸口一凉,贴身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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