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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凉慢条斯理地将一颗整橘子拆分成瓣,撕掉上面缀着的白丝,再喂进程澹嘴里:“我没什么安排,大概还是在家里看看书,莳弄莳弄院子里的花。
怎么,你想出去玩?”
“嗯呐!”
陈肖点点头,“我跟班里几个人约好暑假去苏杭旅游,你们俩要是愿意,可以跟我们一起。”
苏州园林,杭州山水,江南的烟柳画桥,从来都是文青们最不吝于赞颂的存在,然而程澹和张玉凉不感兴趣,于是不约而同地拒绝了陈肖的邀请。
“行吧,你们就继续过你们老夫老妻的隐居生活,我会记得给你们带纪念品的!”
陈肖早已料到他们的回答,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下一刻又盯着手机屏幕惊呼:“卧槽!
天衣山水那坑比作者更了三章!
评论区都炸了!”
程澹被橘子呛了一下,仰头去看张玉凉,就见他笑着亲了亲自己,继而附到自己耳边说:“你喜欢看,以后我便多写一些。”
对此,程澹的答复是主动亲了他嘴角一口。
恰好这时,陈肖想要跟同在坑里的程澹分享这个好消息,不料一抬头就看到两人腻在一块儿卿卿我我的场景,顿时感觉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两位朋友,你们就不能克制一点吗?”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苦逼地低头避开对面伤眼的画面。
这个冷漠的充斥着狗粮的世界,只有坑比作者偶尔的爆更能够给他一丝温暖。
虽然他还没有看到那里。
……
程澹和张玉凉的暑假生活与陈肖相比,实在是平淡得可怜。
然而平淡不等于乏味,就像表面清澈的溪流下总会铺着一层钻石般的沙砾,何况他们都是极擅长将生活过出诗情画意之感的人。
今日晨间,程澹如平常那般早早来到拢木鲜花店,将店内打扫干净,而后以新花换旧花,等客人上门。
沈叔前几日扭伤了脚,被江上意接到市里照顾,所以这些天都是程澹照看鲜花店,一应事项也都由他自行处理。
此前,他没做过生意,刚开始那段时间倒是手忙脚乱过一阵。
好在有张玉凉支招,加上鲜花店本身事务不多,看顾几天后也就上手了。
拿着喷壶,程澹给店里的花卉洒了些水,又略做修剪,去除枯叶蔫花,努力使这些花看上去更加新鲜。
忙碌到一半,他忽闻门上铃声轻响,有人走了进来。
抬头看去,就见一位穿着红色长袍的少年缓缓走入门中。
他有一头酒红色长发,随意束在脑后,而鬓前垂落一缕缠绕着金丝的辫子,发丝光影错落间愈发衬得他眉目精致。
少年手持一盆绿植,眸光清澈幽深,气质渺渺,如禅似道,竟像极了程澹恢复人身前偶然一见的白衣小道士。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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