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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清儿的哭声如同一把刀,一遍遍的凌迟着礼唤的心,他被人刺瞎双眼时都未曾有如此痛过,他一把将颜清儿拉进怀里,脸颊紧蹭着她的脖颈,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中,他说道:&ldo;清儿,别哭别哭&rdo;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嘴有多笨,曾经去醉花楼调戏小姑娘时,他能言善道,可是今日面对颜清儿的眼泪,他连半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能说的只有让她不要再哭。
他分明在安慰颜清儿,可是自己脸上却变得湿漉,待他意识到自己的流泪时候,轻轻的笑了一声。
随后颜清儿感到自己的脖颈上炙热的触感,礼唤的唇紧贴在她的脖颈处。
温热带着淡淡的湿气,她听见礼唤低沉且暗哑的嗓音在耳畔,他说:&ldo;清儿,无妨的,我没有了眼睛也好,这样听见你的声音便想到你的脸,我知足了&rdo;
深夜里,颜清儿的哭声渐渐平静,她吸溜着鼻子靠在礼唤的怀里,她想着若是一切悲伤都能到此结束,她也知足了。
第二日清晨,太子殿下眼盲的事情传开了,东宫众人苦着脸,连正殿都不敢靠近,早膳后,宫中传来旨意,要急召太子殿下进宫。
颜清儿扶着礼唤走上轿子,礼唤临行时拍了拍颜清儿的手以作安慰,可二人心中都知,皇上乃至整个燕朝都不允有一个盲眼的太子,此时急召礼唤,理由只有一个。
礼唤的背影消失在东宫,颜清儿歇身坐在廊中的亭子里,望着湖中的水面,心思平静。
礼唤如今眼盲,太子之位难保。
而颜清儿不在乎他是不是太子,曾经不在乎,如今却想着,他若不是太子倒是件幸事,日后做一个闲散王爷,远离朝堂,余生无忧。
颜清儿独自一人坐在亭中,今日的东宫难得寂静,下人们知道礼唤眼盲,大多躲得的远远地。
&ldo;小姐&rdo;媛儿的声音响起,她轻声走到颜清儿身后,怕自己会惊扰了她,却又不敢让她一个人呆在亭中。
本以为礼唤眼盲,颜清儿至少会悲伤,可她却侧过头,面容平静道:&ldo;收拾收拾东西吧&rdo;
媛儿不明:&ldo;什么?&rdo;
颜清儿目光向前望,那里是礼唤寝殿,如今被烧的面目全非,房顶只剩下几根架子,红墙变成黑墙,这几日宫中繁杂之事众多,无暇派人来修缮,就这样闲置了几日,走近些便能闻到冲人的焦炭味。
颜清儿收回目光:&ldo;无事这里气味太大,我们换个屋室住。
&rdo;
媛儿还是有些不明白,似懂非懂的点头,转身要进屋收拾东西,殿门口又涌进来十几个黄衣侍卫,宫中的下人看着这些人,下意识的怯懦,他们凑到一起,目光不善的看着那些侍卫。
这次的侍卫不似上次那般无理,他们围着院中站开,从后面走出一个老太监,颜清儿认出来他是当初来醉花楼,询问她是否愿意嫁给礼庆的聂公公。
聂公公从颜清儿身边走过,神色无异,好似完全不记得颜清儿,他矮小的身子站在台阶上,双手捅在长袖里,眼睛来回看着台阶下的下人。
&ldo;谁是十四皇子的贴身下人?&rdo;聂公公的声音像是捏着嗓子发出来的,他叫礼唤为十四皇子,并非太子殿下,院中的下人都未察觉到异样,低着头窃窃私语。
&ldo;谁!
是十四皇子的贴身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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