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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甘怡从他身上，看不出什么破绽。

她一垂视线，道：&ldo;还不知道，似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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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是相互挽着，在这片草野上走了走。

过了一会儿，甘怡才又鼓起勇气，道：&ldo;既然于辰台无害，你若有什么关于辰台的打算，务必要告诉我。

否则，引起怀疑，就再难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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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破先前打算刺杀施长岚，自然不能算是&ldo;于辰台无害&rdo;。

故而他道：&ldo;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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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又交代道：&ldo;我来辰台，是年前忽然想到，若我是燕桥人，我必会派兵骚扰穆辰边界，挑起穆辰战事。

穆国境内没有，那或许就是在辰台境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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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rdo;甘怡叹了口气，&ldo;不要说谎，告诉我实话。

只要你说了实话，我不会怪你，事情都尚有回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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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ldo;撒一个谎就要用千千万万个谎来圆&rdo;。

他还没杀了楚闻书，因此只好道：&ldo;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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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怡顿了顿，没再说话。

孙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和怀疑，却也没有办法。

穆翎帝的命令不能被人知晓，他自己的打算也实在不能拿出来说。

毕竟，其中一环是&ldo;虐杀&rdo;楚闻书……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甘怡虽然知道他在战场上一贯的风格，可真知道了他具体的打算，恐怕也会觉得难以接受吧?

他并不是自卑的人，唯独在甘怡面前，想到自己那些手段，就总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似的。

偶尔午夜梦回，他自己都觉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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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两人才回到军中。

甘怡发现自己有些认不清自己的感情了。

这样的事从来没有过。

她从前的生活很简单，统共就两条原则：在涉及到辰池的事上，偏帮辰池;在涉及到辰台的事上，保护辰台。

倘若两者发生了冲突，也很简单：若辰池有令，就服从辰池的命令;若辰池没有命令，就首先偏帮辰池。

现在她的世界里又搅进来一个孙破，而孙破又偏偏与辰台发生了冲突，辰池又远在万里之外。

一方面，她虽然是个少年人，却已经见识过太多人情世故，有了爱人，就希望自己能和爱人一起，好好过平静的日子;可另一方面，她又是一位本领卓越、严肃认真的将军，护卫辰台，已经是一种惯性的责任。

无论从家国大义，或是私欲‐‐这么多年，她清楚，护卫辰台，也是一直在护卫那个教会自己入世的小姑娘，也是一直在护卫那个自己在豆蔻年华时，一次次为之心动的、独一无二的人。

哪怕自己不再对她心动……辰池也是自己举世无双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