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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他伸出两指挟住纸张，冲她颔首：&ldo;不必担心了。

不过程序还是要走一遍，担待。

&rdo;话音未落，白光一闪，便瞬间移动到门外，现了原型腾云，云下只留一截晃动的虎尾，转眼便不见了。

红珠跌跌撞撞地追到门口，扶着木门，只看见东方彤云片片，金碧辉煌。

那是新星君诞生了。

峰回路转，大喜大悲。

她扶着门框瘫坐了下来，待到心情平息一些，才看清不远处的蛇果树下，立着一个素白身影。

她迟疑地走过去。

少女的黑发一直拖至脚踝，发间丝丝缕缕的银线光辉闪烁，她正仰头专注地看着树枝上的花朵。

红珠心中一震，愧疚便铺天盖地地袭来，她双膝一软：&ldo;红珠错了……不敢请殿下原谅。

&rdo;

凉玉转过身来，眼里含笑：&ldo;你这里的蛇果花开得真好。

&rdo;她今日没戴星冠，头上只攒了两朵朵细小的青桔梗，显得娇小单薄，让红珠有些错觉，像是哪家的妹妹一样天真无邪。

她忍不住放缓了声调，忍住眼眶里激动的泪水，用温和的声音答道：&ldo;是啊殿下，算算日子，三日后就可以结出果子了。

&rdo;

凉玉伸手将她扶起来，轻轻问道：&ldo;红珠是不是非常非常喜欢那个檀郎?&rdo;

红珠身子一颤，眼神里波光流转，不自觉地浮现出幸福和酸楚交织的矛盾神色：&ldo;失去便觉得万念俱灰，得到他又觉得喜不自禁。

&rdo;抬眼看见她的眼神，那双黑亮的眸子，里面是又怜惜又羡慕的情绪，忍不住脱口而出，&ldo;殿下亦有很喜欢的人么?&rdo;

凉玉的睫羽轻轻颤动，恍若纤巧轻薄的蝴蝶翅膀，她弯起嘴角，莹白的脸上泛起薄薄的胭脂色：&ldo;嗯。

&rdo;

红珠转念一想，想到了甚嚣尘上的北辰君，也不撞破，只是忽然觉得她多了几分烟火气，显得更加可亲，动容道：&ldo;所以殿下愿意帮红珠实现愿望?&rdo;

凉玉挥袖，空中浮现出一面刻着五方神鸟的铜镜的幻影，水波一般不断荡漾，上面渐渐浮现了一些闪着金光的名字，红珠一行行看下去，有些呆住了。

只听凉玉在耳边问道：&ldo;飞升以后，他不会记得人界的事情，也不会记得你，几十年的厮守，去换千万年的前途未卜，你也愿意?&rdo;红珠哽咽着用力点头：&ldo;红珠甘之如饴。

&rdo;

凉玉的眼里淡淡不解，&ldo;为什么?&rdo;

红珠仰头道：&ldo;几十年的幸福，与我千万年的寿元比起来，更像是一种折磨。

与其永远地失去他，不如冒这个险，重头来过‐‐&rdo;

&ldo;因为有了一天就想要十天，有了十天就想要千千万万年，每天都能见到他，每一天都不用担心分离。

&rdo;

凉玉眼中似有触动，挥袖收了幻影，语气中含了几分无奈：&ldo;红珠可看到问天镜上所载?你那檀郎是天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