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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ldo;要是你一无所有，自由就没有什么价值，&rdo;他说，&ldo;要是你只能风餐露宿，那么如果有人把你抓到监狱里去，你还算享了福呢。

但是如果你拥有很多东西，你的自由也就有价值了，要是你正生活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吃着龙虾，喝着香槟，你肯定不想进监狱，不是吗?&rdo;

现在杜丁把话题从窃贼转向那些收购画的中间人。

&ldo;中间人会借给窃贼两万英镑，甚至五万英镑，借款数额的多少，取决于偷来的东西值多少钱。

这种做法就像银行，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就算中间人还不知道拿那样东西干什么，但这份投资终究是值得的，不是吗?他拿到手的这件东西也许会值好几百万英镑。

&rdo;杜丁越说声音越大，&ldo;所以说这是一项优质的投资，对不对?&rdo;

说完了犯罪心理，杜丁又开始说起犯罪哲学。

&ldo;比方说你只有一件绘画珍品，如果有人从你这里偷走了它，那么你什么都没了;但是如果有谁从彭布罗克伯爵那里偷走了一幅伦勃朗的画，&rdo;确实有人这么做过，并且把战利品转给了杜丁，后者正是因为兜售这幅画而获罪的。

&ldo;但是他所偷走的东西，仅占彭布罗克伯爵全部藏品的百分之一，所以丢这么一幅画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其中的道理。

&rdo;

杜丁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自己更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他对自己这次的讲述非常满意，&ldo;你了解其中的差别了吗?你没能偷走某人的全部，尽管你偷的这样东西本身值很多钱。

你不应该撞破一位老妇人的家门，抢走她的养老金，那可是她所拥有的一切。

&rdo;

这分明是相对论，具体地说，是相对论的犯罪版本。

29、&ldo;伦勃朗的作品，您感兴趣吗?&rdo;

查理&iddot;希尔已经听过无数个这样的故事。

尽管他与杜丁算是老相识了，但两个人都不会把对方当成朋友。

正相反，他们俩是一场复杂竞赛中的对手。

这场竞赛是一种自由的、信息与利益的交换，两个人都认定对方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面对杜丁，希尔会极力展示他的学院派作风，尽量不让对方感觉到压力;而杜丁这个老奸巨猾的骗子则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比希尔这样一个学者要髙明很多，因为他才是犯罪世界里的人。

杜丁在讲自己的故事的时候经常会加上这样的注释，&ldo;还有另一件事情，也是我曾向希尔解释过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