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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塞进密不透风的罐子里沉入海底，没有光没有声音，不能呼吸，只是觉得一直下沉下沉……你离你的世界越来越远，孤独一人，胸口被一点点抽空……

你觉得你快要死掉了。

长欢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嚎啕大哭，伸手给我擦眼泪，轻轻的问道：&ldo;你在难过阮碧城死了吗？你……那么喜欢他？&rdo;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长欢，只是攥着他的袖子捂住眼睛，一遍又一遍的道：&ldo;我忘不掉他了，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了……他死在手上，我剩下的时间都忘不掉他了……&rdo;

长欢极轻极轻的拍打着我的背，温柔又安静的道：&ldo;也许……他没有死呢？&rdo;

我哭的一时分辨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愣怔的看着他。

他有些犹豫的道：&ldo;我是说也许，我打听到你昏过去后祭祀大人就抱了你回答，将阮碧城的尸体交给叶白芷去善后，吩咐了和顾家兄妹一同丢出去喂雪雕，我来之前特地去看过，什么都没有……&rdo;

他看着我一点点收紧的手指，又补道：&ldo;我只是说没有见到阮碧城的尸体，也许没有死？&rdo;

&ldo;姑娘？&rdo;长欢看着我发愣，出声试探性的喊我。

我盯着床塌顶，花枝藤萝的雕花，半天才问出声道：&ldo;晏殊去了哪里？&rdo;

长欢答我：&ldo;似乎是少主要见祭祀大人，来之前少主让我转告你。

让你安心等着。

&rdo;

等？

我坐起身来，用帕子捂住眼睛，低声道：&ldo;能不能替我将门口的婢女引开？&rdo;

&ldo;姑娘想……&rdo;长欢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将袖子里的匕首压在我手心，淡淡道：&ldo;姑娘一切多加小心。

&rdo;起身对我行了个礼，转身便走。

&ldo;长欢。

&rdo;我喊住他，&ldo;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rdo;

长欢手指盘在门扉之上，低眉便笑了，&ldo;你身体里住着那个妖怪真是让我有些吃惊，她似乎从来不会绝望……只要有一点点光，一点点就够。

&rdo;

我看着他推门出去，之后连天大雨涌进厅堂，几乎淹没他的声音，我听不到他和婢女讲了些什么，片刻之后他侧身在门外叫我，&ldo;姑娘&rdo;

我穿鞋几步奔过去，他递了一把伞给我，敛眉道：&ldo;长欢等姑娘回来。

&rdo;

我瞧着那把伞，在连天的大雨里伸手抱住他笑了，&ldo;其实，一切总没有相信的那么坏，对不对？&rdo;

他微微发愣，须臾苦笑道：&ldo;也许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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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于连天的夜里，去找了叶白芷。

她还在我们同住的园子里，开门瞧见我并不吃惊，只是背着盈盈烛火对我笑道：&ldo;苏谢姐姐脸色好差啊，怎么就冒雨钱来了？&rdo;

我隔着雨声听的不真切，也并不想同她纠缠，只是张口要问那句在路上想了千百句的话怎么都讲不出口。

阮碧城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