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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卢士奇的这种郁闷不乐和别的许多相对论物理学者一样，当然不是产生于对这个理论的正确性的怀疑，而是因为公式e=c2在公众的思想里进步甚微。

在爱因斯坦的大作问世所引起的震动之后，除了为数不多的内行在默默地崇拜着之外，人民又重新堕入对科学的冷漠之中，他们的热情丧失殆尽，并不了解那些为他们而工作的人。

在专制国家里，政府恶毒地反对这个思想，它受到嘲弄，于是那些思想薄弱的人就耸耸肩膀远离了它。

那一天晚上，当三个人聚集在老师的工作室之后，罗莎接触到了这个问题。

&ldo;我们对相对论的各个细微末节都做了深入的研究，昂里科，&rdo;她说，&ldo;它难以尽述的发展过程你也写了出来。

目前我们不能走得更远了，人民跟不上我们。

尽管我们不遗余力，真理只在少得可怜的人们中间传播。

&rdo;

&ldo;是的，老师，&rdo;斯帕里诺附和着说，&ldo;人民不满足于逻辑推理，也不欣赏我们论证的精密。

人民需要明确的论据，才能表示他们的赞同，才能掌握那个将给他们带来自由的公式，1919年的天文观察在实证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但以后没有进行过任何类似的努力，而这些方法是专家们的领域。

&rdo;

&ldo;我知道，&rdo;卢士奇说，&ldo;这就是你们看到我烦恼的原因。

我已经想了好久了。

必须……&rdo;

他在这句话中间停住了，沉默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时候，那个思想在他的头脑中清晰地出现了，组成那个思想的成份，朦胧得犹如雾里看花，已经纠缠了他几天几夜。

罗莎和斯帕里诺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为体现那个思想所做出的光荣而艰苦的工作。

他紧紧地绷着脸，额上早现的皱纹比往日更深，他的目光似乎远望着天外。

两个弟子默默地望着他。

罗莎从没有看到他这样激动过。

忽然，他摆脱了这种极度的不安，他的内心变得无比平静，一丝微笑出现在他骤然放松了的脸上。

&ldo;我找到了。

&rdo;他说。

罗莎和斯帕里诺凝视着他，不敢提任何问题。

&ldo;我们应该这样做，&rdo;卢士奇说，&ldo;思索和纯粹的抽像推理时代对我们说来已经过去了，你们的感觉是正确的。

我们必须行动，使我们的信念获胜。

物理学不是我们的领域吗?这就是我们要去完成的。

原则极为简单，我之所以用了这样久的时间才认清它，是考虑到它的纯洁性。

听我说：e=c2，在能和物质之间存在着等量关系。

能和物质可以互相转化。

为了让人们承认它，科学家的任务已经被公式本身勾划出来。

我们应该……&rdo;

他停了一下，由于说得激动，挥了一下紧攥的拳头。

&ldo;我们应该制造物质，明白吗?我们应该利用能来制造物质。

我们应该收集和集结那无法看见的分散在世界各处的能，它们在不断地被消耗掉，毫无所用，我们应该把它们变成物质，变成固态的、可见的、可触及的物质，任何人将来都可以来看一看和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