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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吴拜不禁有些骇然，问道：&ldo;你是哪个？&rdo;

乌昆茫然地应道：&ldo;我是哪个？我是哪个？我是哪个呢？我到底是哪个呢？&rdo;

他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星泪斑斑，眼里，空空荡荡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象刚刚从梦中苏醒过来，一下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又象一个迷了路的孩子，见到的全是陌生人，想问，又害怕。

吴拜问道：&ldo;你认得我没？&rdo;

乌昆摇摇头，说：&ldo;不认得。

&rdo;

吴拜又问道：&ldo;那你怎么到我屋里来呢？&rdo;

乌昆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说：&ldo;我也不晓得我是怎么来的，反正，我在找我的崽，我飘啊飘的，游啊游的，像是有一股黑色烟雾在我的前方引着我，我就跟着来了。

&rdo;

吴拜说：&ldo;你的崽不在这里，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好吗？&rdo;

乌昆摇着头，说：&ldo;回去？我的心愿未了，我怎么能回去呢？&rdo;

说到这里，乌昆突然咳嗽了起来。

他用手伸到嘴角边，想去接口中的痰的样子。

那个样子，在这附近的寨子的女人中，都没有这个习惯。

这时，寨老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喃喃着说：&ldo;是她，是她……&rdo;

寨老的话说得很轻，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听到。

乌昆像是听到了，他突然停止了咳嗽，再也不理睬吴拜了，而是把头猛地转向了寨老，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变得阴森起来，寒光凛凛，直逼人心。

寨老的身上有些发抖，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吴拜感到有些奇怪，对乌昆说：&ldo;你怎么了？&rdo;

乌昆的手倏地一翻，直指吴拜，吴拜的拐杖就像是变戏法似地一样，落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一转身，那拐杖尖尖闪着寒光，对着寨老嗖地扎去。

吴拜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情势急转直下。

他想都不想，左手凌空划了一个符，右手往乌昆手里的拐杖直冲而去，想夺过来甩在一边。

拐杖被吴拜挡了一下，一击不中，乌昆立即收回，往楼上一挂，挂到了横梁上，自己就着那拐杖，悬空一纵，上到楼板上，随即身子一翻，从上自下，用那拐杖的铁尖，对着寨老的脑袋顶，直直地插下来。

寨老本就年纪已大，再说，乌昆这次是从头顶上往下袭来，他就更是避无可避了，人也就呆在了原地，只有等死的份。

这一下，连吴拜也想不到，乌昆会从空中攻来。

他刚昂起头，双手交叉着，试图用阻字诀阻止乌昆的进攻，但那个阻字诀对于来自空中自然下坠的力量的攻击，是一点作用都不起的。

他心道，完了，寨老的性命不保了。

说时迟，那时快，随寨老一起来的一个跟班，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把寨老撞倒在地。

紧接着，那根拐杖带着乌昆的身体的重量，从跟班的头顶心直直地插了进去，随着他&ldo;啊&rdo;地一声惨叫，鲜血像怒放着的巨大的鲜花，在他的脑袋上盛开。

&ldo;朴&rdo;地一声，乌昆倒在地上，双手在血泊中痉挛着想抓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