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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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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66章

王馀微微睁开眼，眼里恢复一丝清明，缓慢抬起手，吃力地搭在冯副将手上，哑声道：&ldo;你可曾记得，当初我们刚到这岛上给它取名的时候，我没读多少书，只认得几个字，还是你想到了落雁岛这名。

你说，大雁每年秋天都会飞回故巢，北燕南飞，落在这无名岛上，却不正是我们的处境？因而起名叫落雁岛。

我知你是中原人士，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日夜盼着有朝一日能出这落雁岛，与他们团圆，将士们也大都有同样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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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可惜，我带不了你们回家了。

我看到了我儿，他到这儿接我来了。

&rdo;王馀满眼迷离地看着窗檐，似梦呓道，&ldo;我把你们、把落雁岛，都交给二皇子，他有皇室血统，是唯一能带领你们回中原的人，他是个爱惜部下的首领，把你们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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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喘了喘粗气，头向左歪着，从床头摸出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双眼发直递到荀裕跟前，又道：&ldo;荀裕，这是兵符。

我本欲以岳丈的身份，把它交给你，可惜你毁约在先，我只好收回之前的承诺。

现在，我以臣子的身份，把这个东西托付于你，请二皇子好生看管使用，早日带他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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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裕双手接过兵符，肃然抬头，沉声道：&ldo;岷王放心，荀某一定尽我所能，带他们回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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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渐疾，王馀艰难地张大嘴，如同搁浅岸滩的河鱼，突然单手使力，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另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来，颤巍巍递到他跟前，道：&ldo;还有一件私事拜托二皇子，恳请二皇子看在这个兵符的份上，稍加关照我女儿文瑛，若不能护她富贵，还请二皇子务必、务必保她母子平安。

&rdo;见荀裕点头，王馀才终于舒展了眉头，把手中锦囊交至荀裕手中，&ldo;请二皇子帮我把它‐‐转交给‐‐&rdo;手轰然垂落，砸在柔软的锈衾上，弹起一些微尘，再无声息。

冯副将伸出一只手，在半空定了定，探上王馀的鼻息，只发抖着收回，良久，兀自站起来，轻轻合拢他来不及闭上的眼，在他头上盖上一块纯白的布。

青钟敲响四下。

王文瑛抱着僵硬的王馀，失声痛哭。

江蔚平脚下一犹豫，走过去半抱着她，欲将她扶起。

王文瑛看他一眼，头偏过一旁，掩面挥开。

荀裕道：&ldo;逝者已矣，文瑛小姐节哀。

&rdo;又把锦囊递给她，&ldo;这是珉王临终前叫我转交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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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瑛颤抖着接过，转过身打开，却见里面装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ldo;我儿文瑛，有些话为父不能当面讲，万般思量之下，只好收于锦囊之中，嘱人转交于你。

为父知你深爱江蔚平，我走后，不会有人反对你们，望我儿忘掉过去，好好跟他过日子。

只有一条，我儿文瑛当千万铭记‐‐我死后，不准他戴孝，不用他守灵，不受他香火，不享他祭祀。

我想念你母亲和你哥哥了，盼我儿坚强活着。

父王馀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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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瑛噙泪将这张纸条递给江蔚平，别过头道：&ldo;你出去吧，爹爹生前不愿见你，死后也定不愿见你。

&rdo;江蔚平接过纸条读罢，仰天长叹，一言不发出得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