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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我哪会问这种事……&rdo;alex有些哭笑不得。

就算知道钱皑是在故意搅混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胸口的那口气，还是渐渐平了下来。

&ldo;好啦好啦，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就两清了。

&rdo;不给对方反诘怎么叫两清了，钱皑亲亲热热的凑上拉着人往回走：&ldo;先回家吧，你再给我愣头冲下去，连我都要迷路了。

要知道一到晚上，我这方向感就只剩下白天的一半，你就多体谅我这把老骨头吧。

&rdo;

&ldo;你啊……&rdo;见好就收的道理alex是没有忘记的，所以拉过这台阶赶紧下了。

虽说钱皑是骗了自己，可说到底，他并没有明确的资格立场可以指责人家。

凭什么？就凭他这么个借居不到一月吃白食的家伙？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微微颓丧。

再说回来，钱皑本意只是回避个难堪的话题，顺便开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吧？反而是自己这样冲动发火，显得很不成熟。

想了想，他大大方方的开口道歉：&ldo;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rdo;

钱皑惊喜的抬起头，立刻化为满脸的高兴：&ldo;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气太久的。

&rdo;

看着他欢快的面容，alex只觉得春天夜里的风，和和暖暖，一路吹进了自己心房。

侧目望去，见那微微盖过眉毛的刘海，随着脚步起伏，一震一震的。

还有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差点就想伸手去帮他抚平……

一步又一步，心跳的感觉和步伐整齐划一，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强烈的感知自己正活着……

&ldo;其实我就骗了你那一次。

&rdo;走在前面半步之遥的人突然开了口，不是玩笑，而是温柔正经的口吻。

alex突然感觉胸口紧绷得有些疼，预感到自己马上会听到些很重要……重要到令他丢失一些东西的事情……

&ldo;真的，今天我说的都是真的。

&rdo;依然稳稳向前走着，没有回头，没有犹豫的继续说着：&ldo;我混不良……呵，&lso;不良&rso;还是这两年才冒出来的说法。

原来我可能就那么一直混下去，考个本地大专，继续和朋友们吃吃玩玩，然后毕业了找个工作，过两年自然就不玩了。

不过到了高二那年……&rdo;稍稍的停顿，有心人还是能听出其间的感情波折：&ldo;我爸得了肝癌……没人告诉我，可能是不想让我担心，也可能我不是那种懂事的小孩。

我只知道，我爸要做个胆囊手术住了医院，他住了两个多月的院，我才去看过他五次。

甚至，连我妈一夜间白了头发，都没注意到。

&rdo;看了一会天空，吸了吸鼻子，他才继续说下去：&ldo;等到最后几天我才知道，可那时真的已经是最后几天了……再后来，我幸好脑子不笨，成绩飞上去的速度，吓傻了一票人，哈哈……&rdo;瞬间展露的得意表情，并没有维持太久，&ldo;高考前三个月，我妈查出来慢性肾衰，还算好的是，她那之前已经办成了退休，退休工资算保全了，加上社保的卡，定期复诊配点药的钱还算支撑得过去的。

不过等我考上大学，开学的学费一交，家里除了房子，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我知道，我妈肯定会不顾身体，去外面兼差帮我准备以后的学费，唉，我想管也管不到啊。

现在我也不是真缺钱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只不过每个月打工领了钱，然后存到我妈卡上，她看见了，应该会比较放下心来休养。

&rdo;

突然他站住了：&ldo;上次你问我时，我说是&lso;家庭暴力&rso;，知道为什么吗？&rdo;立刻自问自答起来：&ldo;其实我心里是真这样希望的……我……宁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想亏欠他们这么多。

真的……那种欠一辈子的感觉……实在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