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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几乎让贴身伺候的妈妈们一起抬进了早已备好的产房,她则面目扭曲地……偏又可怜兮兮地扭头望向赵之桢。
赵之桢果然不负她所望,紧着赶了两步,摸摸她的脸,“我就在外面。
你……”
想了半天也不知安慰什么合适,“别怕。”
元春声音都有点“走样”
,“不怕,就是疼呀!”
眼见着这二位忽然含情脉脉起来,护住元春的那几位妈妈之中,自有李贵妃指来的妈妈领头。
这位已经急得一脑门子汗,忍不住道,“王爷,女人生孩子您也帮不上忙!”
那求您别捣乱了行吗?!
赵之桢自然听得懂那未尽的后半句,同时尴尬不已,硬生生地收回了手,但还是恋恋不舍地望着元春进了产房。
看他这副真心实意的模样,元春热泪盈眶之余心中大为安定:哎呀,给他生个孩子也不亏了呀。
俗话说货比货得扔,王府大姑娘,这闺女可就是货真价实地“坑爹妈”
啊……我的孩子可不能这样!
得想办法让他爹和他哥哥多花点时间跟小家伙相处才是。
她也就暗地里想想:若是大伯和父亲能跟在祖父身边成长,荣府也不至于在祖父故去后,落到今时今日这不尴不尬的地位。
话说元春这是头胎,自然要艰难一些。
开骨缝的时候,真是疼得她撕心裂肺,可叫嚷起来却还是中气十足,还十分打远,“疼!”
趁着她开口的功夫,那位出言劝阻赵之桢的妈妈也眼疾手快,故意续了片厚实人参进去,还不忘继续苦口婆心,“侧妃且留着些力气。”
元春嘴里多了参片,含糊地应了一声,之后立即补了一句清晰无比的“呀!
要命!”
在厅堂中坐镇的赵之桢听见这一嗓子,差点把手里的热茶都泼在地上——不知是因为吓的还是烫的。
他自己好似一无所觉,抬手把茶盏撂在桌上,可分明心思全在产房那边。
二等丫头幽兰本想上前收拾,被眼明心亮的赵之桢贴身内侍小路子一把拉住了。
却说王妃刘娡听说元春发动,便也乘了步辇过来守着。
赵之桢见妻子到来,眉头微皱,“你身子不爽利,还是回去歇着吧。”
刘娡笑道:“我也尽点心,以后怕是没这机会了。”
赵之桢听这话不甚吉利,此时却无心计较,也没让刘娡回房待着去。
而在王府东路住着的赵晗却在书房里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去侧妃那儿走一趟:人家救了你的命,不好不闻不问不是?可侧妃是庶母,为了避嫌,他也不好随意往前凑——当年刘娡生女的时候,可是不许他往前靠的。
前后思量了半炷香的功夫,赵晗还是觉得坦荡重情必为父王所喜,而且他也挺为庶母忧心:平素走路都要磕磕绊绊,生孩子……怕是比旁人要多吃许多苦头吧。
不得不说,赵晗还真猜了个正着。
从中午到下午,骨缝也开得差不离,只是妈妈们一直让元春用力,可她偏偏一直不得章法,力气是使了,就是不见孩子往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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