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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春瑛放下心，虽然不能亲手杀了吕洞宾，但是，若是他知道，自己堕入魔道，肯定会生不如死，曾经心怀天下，愿为苍生无怨无悔的东华上仙入魔，这是多么好笑的事情啊!

第二日，吕洞宾起床练剑，练着练着，昨日的情形却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让他无法静心，干脆收起了雌雄宝剑，出门散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昨日的树林。

微风吹来一股熟悉的花香，一抬头，便见熟悉的人影正躺在一棵老树上，手上还拿着一壶酒。

今天，对方换了一袭白衣，青丝只用一根碧玉簪束起，躺在树上，白色的披帛飘了下来，被风吹动，正好从他的眼前飘过，他一伸手，便将它握在了手上。

&ldo;牡丹&rdo;

听到声音，牡丹看向树下，见是他，她扭过头收住脸上的神情，飞身从树上下来，&ldo;你怎么会在这里?&rdo;

见对方似乎不记得昨日之事，吕洞宾也不再提起，伸手拿过牡丹手上的酒，&ldo;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陪你喝?&rdo;

牡丹嘴角笑容温婉，拢过挡住视线的一缕头发，&ldo;只是见此地风景正好，在树上小酌一杯罢了，哪里是喝闷酒。

&rdo;

见她如此，吕洞宾也不揭穿，手中的酒却是不曾还回去，&ldo;许久未见，今日好不容易碰面，不知可否邀请佳人赴寒舍一叙?&rdo;

对于他略显轻浮的言语，牡丹心里有些讶异，却一瞬便反应了过来，这人从前便是这副模样，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如今她未曾缠着他，对方自然也不会如从前那般避她如蛇蝎。

上次遇见哮天犬时自己躲开了，算起来，她恢复记忆后，他们见面的时候的确很少，她前两次都只是匆忙便离去了，知道对方可能想要询问缘由，她便也点头应下。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也想通了不少，应当是不会再在对方面前控制不住情绪了。

只是，情之一字，又哪里是这么简单便能说放下便放下的，没有放下之时，总是会为自己找千般借口，百般推辞，其实，原因，说不定，只是因为想念，想要见到对方，但却又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承认罢了。

见吕洞宾将她带到吕宅，牡丹看着曾经熟悉的地方，心里苦涩，在这个地方，她曾经怀有希望，却又绝望。

如今的这里十分完好，却不知百年后，这里也会变得荒废，曾经，他们险些拜堂结为夫妻，他却最终还是选择了拿起雌雄宝剑，离开了她。

天下苍生，四个字，何其重，为了天下苍生，她不能拦他，不能阻止他，为了他，她也同样不能拦。

因为那是无数的性命，是他最看重的仙友，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其实她知道，他最后还是会离开，可是心中却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她知道这样太过自私，可是却还是存了一丝奢望。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却还是让她的心一点点凉下来，明明是她等待着的结果，却还是那么伤心，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死去的，死去了，便不用那么伤心，不用面对所有的一切。

看着牡丹眼里流露出的伤心绝望，吕洞宾心里一痛，正想开口，头却突然一痛，他捂住头，不禁叫出了声。

这一声让牡丹回过神，&ldo;你怎么了?&rdo;

看着对方担心的眼神，吕洞宾将手放下，摇头说无事。

也的确是无事，只是突然疼了一下，如今也已经缓解了过来。

&ldo;早就听说牡丹厨艺了得，可是洞宾却一次也没有尝过，不知今日洞宾可否有幸能够一尝仙子的厨艺?&rdo;

牡丹点头应下，问他厨房的位置，可是厨房里却是空无一物，什么菜与调料都没有。

吕洞宾摸了摸鼻子，&ldo;不如，我们出去买?&rdo;

其实可以施法变出来，可是神仙也不能凭空造物，只是将别处的东西转移过来，或者用现成的材料来制造，想到对方可能认不全调料，不会选蔬菜，牡丹点头同意，与对方一起出去。

只是，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牡丹总觉得有些怪异，摇摇头，不去多想，如今的情形与上一世不同，会有差别也正常。

有的时候，牡丹自己都有些弄不清，原本于她而言东华上仙与吕洞宾是不同的两个人，可是，她两世身为牡丹仙子时，都对东华动了心，两世转世为人，也都对吕洞宾动过心，记忆交织，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也分不清自己究竟爱谁。

其实，说起来，两个人也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灵魂，只是一个是前世一个是今生，而她，则不仅是拥有上一次的记忆，还有这一世的记忆。

其实应该也不需要纠结这些，她只是如今的自己，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其实都是她，只是，面前的人，却是全新的，不是前世的人，也不是曾经的东华。

但是，他又是他们，只是，面对不同的境遇，所以表现不同罢了，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是她所能奢求的。

好好的买着菜，卖菜的大娘误会二人是夫妻，惹得吕洞宾神情一变，不知为何最后便让她一人买菜自己跑了回去。

牡丹心情不佳，也懒得搭理，也没有了挑选的兴致，随便把东西买齐了便也回了吕宅。

血咒

吕洞宾并不在吕宅，倒是汉钟离与蓝采和在，见到她，二人目露惊讶，表情有些怪异。

&ldo;牡丹仙子，你怎么在这里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