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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我便不与他推脱，索性问起了另一件挂怀的事：&ldo;我知道三哥是一片丹心，眼里也揉不得沙子，云州与北羌交界一带，全靠三哥辛苦戍卫。

听闻从前，太子大哥要用云州北部十城，换羌王手中从秦王那里得到的大兴行军图，三哥不允，并为此事，在之后太子大哥被问罪时，拒绝为大哥说话，还触怒了母后薛娘娘……&rdo;

他眼神暗沉下来，凝目注视着面前茶汤：&ldo;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rdo;

&ldo;那你有没有想过，&rdo;我接着道，&ldo;如果太子大哥和羌王达成了交易，获得了那张行军图，也就握住了秦王通敌的铁证，如此便可为姜放大将军洗清冤名，如果你能从中为之斡旋，太子大哥更可脱罪，不至于就那么死了。

如果他还活着，就不会有今日乱局。

&rdo;

他默了默，微垂头，眼睛有些红：&ldo;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即便到今日，我还是这句话。

&rdo;

我叹了口气：&ldo;唉。

即便如此，三哥还是帮大哥做了一件事，对不对?&rdo;

他猛然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我执壶为他续茶，继续道：&ldo;姜放战死后，留有一妻、一女，其女立即被人安排离京，在其后数年里杳无音迹可寻，而其妻闻知噩耗时正怀胎九月，不久难产而亡，据言，是一尸两命。

&rdo;

他目光动了动：&ldo;正是。

正因此，姜放府中无人，其本族又牵连姜太后一脉，朝中未再深入追究。

&rdo;

&ldo;那么，果真是一尸两命吗?&rdo;我自己手心也捏了一把汗，壶柄都要握不稳，&ldo;太子大哥和太子妃原本自己的那个孩子呢?还活着吗?&rdo;

&ldo;夭折了。

&rdo;半晌，他才缓缓吐出三个字。

我心里有块悬浮了几十年的石头疙瘩，在这个劫后余生的大雪天，被滚烫的茶汤淋头一冲，晃晃悠悠地，落底了。

却又无端生出一腔怅惘。

&ldo;时过境迁，&rdo;他看向我，&ldo;姜放的冤名早已洗清，大哥死得其所，秦王亦被定罪问斩，此事重提，也再无意义。

&rdo;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你知道就是这件事，让我们的国家灭亡了一次吗?

我说：&ldo;唉，三哥，这不是件可以糊弄的小事。

如今秦王、太皇太后、晋王都没了，什么都不用再忌惮。

我会立即命各司核查，昭告天下，谁是谁，都得给捋清楚。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