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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那两个雪人，风雪再来时要一起被掩埋，春天到时要融在同一汪水中。

这些不是记忆，是一种本能，是看着小雪人就知道要怎么下刀。

圆眼睛，圆脸蛋，小小的鼻子，紧抿着的嘴。

一切都是小而可爱的但能看出与今天的鬼使白的神似。

另外一个雪人的脸……

小白忽然听到背后有响动。

回头看时，毫无意外是鬼使黑。

&ldo;你怎么鬼鬼祟祟的？&rdo;

&ldo;嘘！

&rdo;鬼使黑紧张的环顾四周，小心挪过来，从怀中打开个包裹：&ldo;我趁着首无睡熟，把他的头给你偷来了。

玩雪手会冷，来，用他的头暖手吧。

&rdo;

&ldo;……给人家还回去！

&rdo;

小黑耸耸肩：&ldo;偷都偷了。

何况大家都睡了，我再回去会吵醒他们的。

&rdo;

&ldo;……&rdo;

&ldo;小，啊，鬼使白……&rdo;

鬼使白心无旁骛地刻雪人的脸，淡淡地说：&ldo;我刚才向寮里诸位式神介绍了自己，说过平辈以上称呼我小白也无妨。

你算一个。

&rdo;

&ldo;哈哈哈，太好了！

不过要和那么多人分享这个名字……&rdo;小黑见鬼使白悠悠看来一眼，不敢再说什么，却不甘心。

&ldo;小白……弟弟，我困了，这次不能和你一起堆雪人了，但我就在这守着你。

你别害怕，注意保暖。

&rdo;说着指指地上冒着火的脑袋。

这种时候，真的很希望他不是所谓哥哥。

可是……

鬼使白继续他的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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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无醒来的时候，觉得眼前的景象很陌生。

他确实忘了很多事，但是他至少记得一件，就是昨晚他不是睡在这！

他想站起来看看，却越发觉得不对：&ldo;d，我的身体呢？怎么又这样？&rdo;

又？为什么情不自禁用了这个字？首无觉得他丢失的记忆里多半没什么好事。

他的脑袋在地上骨碌着，看到一边是一黑一白两个青年，似乎眼熟。

白衣的面容温柔安详，黑衣的枕在白衣膝上，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