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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什么？&rdo;谌闵替他掸去脸颊领口的尘土，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嗅到他扑面而来的酒气，勾唇一笑：&ldo;你喝酒了？&rdo;

庄顾乖巧地点了点头，攀着谌闵急切地想要站起来，脚一滑又缩了下去，被谌闵搂住架起：&ldo;你这是喝了多少？我去叫徐妈给你做碗醒酒汤。

&rdo;

&ldo;不，不，我不喝。

&rdo;庄顾回抱他，像是怕他走了一样，嘴里喃喃道：&ldo;我不喝，你别去……&rdo;

&ldo;好吧不喝，那回屋睡觉？&rdo;谌闵像哄孩子般哄他。

&ldo;不，不睡觉，我有话跟你说。

&rdo;庄顾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肩头，迷糊不清的声音悠悠地飘在谌闵耳边：&ldo;谌闵，那日，是我错了。

&rdo;

&ldo;我不过是你下属，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算，可我却越了界，做了我不该做的，管了我不该管的，是我错了。

&rdo;

&ldo;可是如果重来，我一定还会冲进去抓你。

&rdo;听到他用&lso;抓&rso;这个字，谌闵噗地笑出声。

&ldo;但是为什么呢，我逾界了，却从没想过为什么……&rdo;

&ldo;大概就像柳姐姐说的，人一生气，自然就顾不得别的了。

&rdo;

谌闵安安静静听着，听到这一句，便顺着他的话问道：&ldo;为什么生气？&rdo;

&ldo;为什么……我不知道……&rdo;

&ldo;那你好好想想，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柳姐姐生气，是因为喜欢长兄，那我呢？&rdo;庄顾像被难住，不满地哼起来，&ldo;那日在寺里，一位扫地的师父告诉我，人生一世困惑，不过一个情字……我想了很久，我为何如此烦恼，大抵是……我对你有情。

&rdo;

&ldo;那你说说，你对我的，是什么情？&rdo;谌闵一字一句仔细道。

&ldo;什么情？什么情……为何总是要问我，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rdo;

&ldo;庄顾，我问你，柳绾绾对你兄长，是什么情？&rdo;

&ldo;是爱慕之情……&rdo;

&ldo;那你呢？&rdo;

庄顾静了很久，于是谌闵又问了一次：&ldo;那你呢？&rdo;

&ldo;我想……亦是如此。

&rdo;

谌闵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笑着抱紧他，轻抚他的背，他道：&ldo;我知道了。

&rdo;语气里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