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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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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氏神情憔悴，但因为有一日三餐，还有干净的衣服和水，整个人看上去不至于过于狼狈。

她看着自己的孩子，但却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那是白音吗？是她熟悉的白音吗？

那个怯懦，病弱，脸上总是郁郁寡欢的孩子，居然黏在殷厉身边，被男人搂着也毫不觉得羞耻，嘴角甚至带着笑。

知子莫若母，沐氏如何看不出白音是伪装的幸福，还是真的幸福？

她呆呆地看着白音，白音的眼里却根本没有她。

殷厉转头，宠溺地吻了吻少年额角，揽在少年腰上的手轻轻推了推他：&ldo;宝贝，该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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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氏喉咙动了动，竟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殷丞这才转头看向女人，表情瞬间变得疏离而客气，他朝前走了一步，行了个礼，连话也没说一句，似这样就算作告别了。

沐氏的双手剧烈抖动起来：&ldo;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rdo;

殷厉冷冷道：&ldo;从今以后，他跟你再也没有关系了，这里有准备好的马车和钱，够你过下半辈子，你若是愿意，我这里还有一份地契，虽然是小地方的地契，但总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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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氏并不感恩戴德，她双眼发红，浑身都抖了起来：&ldo;那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抢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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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三在一旁道：&ldo;你搞搞清楚，白熊飞已认罪，按规矩你的脑袋也该留在菜市口，现在城主留你一条命放你走，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质问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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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我的孩子！

&rdo;沐氏似根本没听见，大叫起来。

&ldo;阿音！

我是娘啊！

是娘啊！

&rdo;沐氏看着殷丞，&ldo;跟娘走，你不能留在这个魔头身边，跟娘走好不好？&rdo;

沐氏紧走几步，想上前抓住殷丞，被殷厉一把挡开了。

殷丞皱了皱眉，念在沐氏好歹是白音这个躯壳的生母的份上，他依然礼貌地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ldo;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怎么了？&rdo;沐氏却误会了，笃定孩子受了折磨，已是意识不清，是非不辨。

殷厉懒得再浪费时间，挥了挥手让人将沐氏架上马车送走，他则转身搂过殷丞准备离开。

殷厉为了挡住沐氏的手，一时离沐氏很近，沐氏突然发作时谁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直到殷厉浑身一僵，殷丞愣了愣，伸手摸到大哥背上一片温热湿黏的触感时，才蓦地变了脸色。

殷丞猛地回头，就见女人手里拿着一只金簪，也不知先前是藏在哪儿的，居然没被搜出来。

那金簪一头已经完全没入了殷厉身体里，正对着心脏的位置。

殷丞整颗心都停了，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做何反应。

殷厉缓缓跪倒在地，殷丞跟着他跪了下去，双手一直紧紧握着殷厉的手，脸上满是茫然的神情。

耳边似乎很喧闹，又似乎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徐老三怒吼着去抓沐氏，沐氏则伸手去抓白音，似乎想带着儿子逃跑。

马声嘶鸣，又有人在喊大夫，所有的声音和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沐氏拉了白音几次没拉动，在白音耳边叫起来，声声喊着什么&ldo;报应！

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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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三一巴掌将沐氏直接扇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