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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他在桌上坐下，吸一口烟，又原路从嘴里吐出来。

还不错，他舔了舔留在嘴唇上的味道，又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脏在胸膛里一抽一抽的疼痛。

活着的幸福和快乐，都太过虚幻，有一部电影里说，活着就是感受，感受快乐，感受痛苦，尤其是痛苦，让自己意识到自己真切地存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房门被人拉开，卫未一张开眼笑了出来，回过头来满心以为是季布早早就回来了，谁知一回头就呆住了。

卫援满脸怒火地站在他的门口，瞪着眼睛凶神恶煞似的看着他，卫未一那时候突然很有文化地想到了目眦尽裂这个词儿，他手忙脚乱地把烟按灭在桌上。

卫援已经知道了他在外边惹事的事儿，回来又一眼就看见他还在抽烟，卫未一这简直是从上到下由内而外没有一点能入人眼的地方。

卫未一本来想跑出去，被卫援一把逮住，推推搡搡地拎出了卧室。

卫未一有点慌，卫援看起来喝多了，这时候屁大点的事都能成天大的事儿。

以前这种时候他都是能跑则跑，不能跑就假装自己死了，任凭老头子怎么揍他他都尽力保持大脑一片空白，可是现在他脑子里全是季布。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陆安的脸都看不太清楚了，季布点燃了一支烟，一个相貌平庸的酒吧歌手抱着吉他在麦克风前翻唱一首歌，声音却宛若天籁，酒吧有了一瞬安静，歌声充盈了这个浮世最喧嚣糜烂的空间。

&ldo;j&039;aienoitantdedouteelesautrenseésc&039;estl&039;aourejeredouteetpourtantj&039;airaiublierlepasséetsserallerpourunjourairpsfortaisoneurestblesséj&039;airaistantt&039;enlacerettedonnerbienpse?abébé……&rdo;

季布凝神听着，无意识地反反复复翻开手机的收件箱，仍旧没有邮件进来，他在手机里写了几个字，给短信开了个头：卫未一后面留了一大段空白，季布发了一会呆，而后又迅速删除，合上手机。

陆安没有听这首歌，她望着季布，季布没有感觉到，所以也没有给她回应。

她伸出一只芥末色的指甲，在莫测的光影下顶在季布的胳膊上，她距离季布有多远呢？这么一只手指的距离。

可是即使他们裸裎相对紧紧相拥的时候，她依然不知道距离季布有多远，只有一点是她放心的，也许，只是也许季布不会走近任何人，所以季布总会选择自己。

&ldo;最近很忙吗？你很少打电话给我。

&rdo;

季布没有听见她的话，他心不在焉地打开手机，又烦躁地合上放回吧台上。

&ldo;季布‐‐&rdo;喧嚣重新充满酒吧的时候，陆安在他的耳边尖叫他的名字，&ldo;你到底是在跟我恋爱还是在跟手机恋爱啊？&rdo;

季布深吸一口气，今晚这里的喧嚣让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死了，他望着人群竟然有种溺水的无望感，他站起来穿上外套，&ldo;小安，我们回去吧。

&rdo;

陆安小有一点期待，按照每次约会的惯例下一步都是绝对的私人空间，&ldo;去我家吗？&rdo;

季布微笑得有一点勉强，&ldo;对不起，小安，今天晚上‐‐&rdo;季布停住了，伸进口袋摸钱包的手落了空，他连钱包都忘记带了，有点尴尬地看着陆安。

至少是今天晚上，陆安对季布不再有指望，&ldo;季布，如果三心二意还不如不要来约会。

&rdo;

&ldo;对不起。

&rdo;季布回答得很安静，陆安隐隐约约地觉得季布干脆就不觉得有多少对不起她。

&ldo;是因为我工作太忙的缘故吗？&rdo;陆安看着季布的眼睛，季布敢于跟她直视，任何时候都不会移开目光，但是陆安看进那双让她痴迷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关于她的任何紧张不安‐‐他不在乎‐‐她得出了这个可怕的结论，她惶恐了，试着伸手抓住季布，就像季布是根救命的稻糙，她不想把自己推向她朦朦胧胧做下的那个选择，她希望季布能够拉住她，&ldo;我可以……我可以退出娱乐圈，我想……等到明年你毕业的时候，我们可以结婚。

呵，大学生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大学时候恋爱，毕业结婚。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