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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瘫痪者如果坐得太久维持一个姿势不动，或是末端血管受到压迫，或是太久没有&ldo;撒尿&rdo;或&ldo;拉屎&rdo;‐‐这是莱姆最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说的粗话，就有可能发生自主神经异常反射‐‐血压突然急速上升，可能造成中风，从而导致更严重的瘫痪或死亡。

自主神经异常反射的现象并不常发生，但一旦出现，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把你送进医院或坟墓，因此莱姆才会勉强同意动身上楼，解决一些个人的隐秘琐事，然后再稍微休息一会儿。

在他身体失能之后，最令他深恶痛绝的便是像现在这种时刻‐‐必须中断&ldo;正常&rdo;生活。

这总会让他感到愤怒，同时，尽管他奋力抗拒，但仍免不了感到一股深深的沮丧。

到楼上卧室后，托马斯替莱姆处理好一些必要的身体琐事。

&ldo;好，休息两小时，现在快睡吧。

&rdo;

&ldo;一小时。

&rdo;莱姆厉声说。

托马斯本想争辩，但这时他看着莱姆的脸，他在莱姆脸上看见的可能是愤怒和&ldo;别惹我&rdo;的眼神，可这并没有办法动摇他半分，他发现自己竟然也关心起名列在&ldo;魔法师&rdo;谋杀名单上的下一位被害人了。

于是，托马斯让步说：&ldo;好，就一小时，但你非睡不可。

&rdo;

&ldo;一小时就一小时，&rdo;莱姆回答，接着又扮着鬼脸说，&ldo;我会有个好梦的……不过，你也知道，来一小杯有助提高睡眠品质。

&rdo;

托马斯整了整自己那条漂亮的紫色领带‐‐这是让步的征兆，莱姆就像一条鲨鱼，只要一丝血腥就能嗅着猎物的位置。

&ldo;一杯就行。

&rdo;他苦苦恳求。

&ldo;好吧。

&rdo;托马斯拿起玻璃杯，倒入一点上了年份的麦卡伦威士忌，插上吸管凑近莱姆嘴边。

鉴定专家深深啜了一口。

&ldo;啊，真是天堂……&rdo;说完，他看着已空掉的玻璃杯。

&ldo;改天我会教你如何好好地倒一杯酒。

&rdo;

&ldo;我一小时后回来。

&rdo;托马斯说。

&ldo;指令，闹钟，&rdo;莱姆严肃地说。

液晶银幕上出现了一个闹钟的画面，而他用语音下指令，把闹钟的响铃调到一个小时后。

&ldo;我会上来叫你的。

&rdo;托马斯说。

&ldo;哦，我只是预防你突然有事走不开或忘记了，&rdo;莱姆不太好意思地说，&ldo;这样就确定我到时一定会起床了，不是吗?&rdo;

看护离开了，他轻轻带上房门，而莱姆立即把视线投到窗户那里，看向那两只在窗台上筑巢的鹰。

它们傲视顾盼这座城市，以它们特有的方式转动头部，动作看似抽搐，却又带着几分优雅。

然后，其中一只‐‐狩猎技术较佳的那只雌鸟，飞快地瞄了他一眼，眨了眨细长的眼睛，仿佛已察觉到他的目光。

它把头一偏，继续凝视那吵闹声的来源‐‐在公园里举行表演的奇幻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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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