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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几张摆满菜肴的桌子四周，醉醺醺的客人都在大呼小叫地说着醉话，亲家被让到堂屋的桌上就座。

不久新夫妇也从教堂里回来了。

潘苦菜&iddot;普罗珂菲耶维奇举起瓶子来斟酒，眼泪夺眶而出。

&ldo;好啦，亲家，来为咱们孩子们的幸福于一杯。

祝他们诸事如意，就像咱们一样情投意合……祝他们快乐、健康，白头偕老……&rdo;

给格里沙卡爷爷斟满了一个大肚杯，这一杯酒有一半灌进他那乱哄哄的灰色胡子遮着的嘴里去，另一半则灌迸制服的硬领里去了。

宾主有时碰杯喝，有时拿起来就喝了。

一片赶集似的喧嚣。

坐在桌子尽头上的是科尔舒诺夫家的一个远亲尼基福尔&iddot;科洛维金‐‐阿塔曼斯基团的老哥萨克，他举起一只手，吼叫道：&ldo;苦啊！

&rdo;

&ldo;苦‐‐苦啊！

……&rdo;桌上其余的人也都同声喊道。

&ldo;哎呀，苦啊！

……&rdo;挤满厨房的人也群起响应。

葛利高里皱着眉头，亲了亲妻子的淡而无味的嘴唇，恶狠狠地看着四周的人们。

四周是一张张的红脸。

醉意朦胧、放荡的目光和笑容。

油晃晃的嘴嚼着，往绣花桌布上流着酒肉唾液的大嘴。

总之，人们在吃喜酒。

尼基福尔&iddot;科洛维金咧开牙齿已经掉得七零八落的大嘴，又举起一只手来。

&ldo;苦啊！

……&rdo;他那阿塔曼斯基团的蓝制服袖子上的三道金线绦‐‐这是自愿延长服役的标志‐‐皱了起来。

&ldo;苦‐‐苦‐‐啊！

……&rdo;

葛利高里憎恨地看着科洛维金牙齿残缺不全的大嘴。

&ldo;亲嘴吧，小公鸡和小母鸡……&rdo;彼得罗嘶哑地喊道，被酒泡在一起像小辫子似的胡子在不断地煽动。

醉醺醺的、脸色鲜红的达丽亚在厨房里唱起歌来了。

大家都跟着她唱。

歌声也传进了堂屋。

看啊，小河一条，河上还搭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