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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一边思索一边独自吃晚餐。
她的儿子?那个对他母亲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家伙,他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他的心肠突然变好了?或者她派人去找他,用经济或别的压力强迫他来?他会不会是问题的一个新切入点?他是他母亲唯一的儿子,而她又是一位富裕的寡妇。
至少他是一位会觉得林克之死是天赐之福的人。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值得去调查一下。
晚餐之后,他去了辉煌大酒店,发现大家已经在大厅里等他了。
潘晓雯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半正式晚装裙,看起来一点都不显年轻。
她很热情地问候了夏想。
“夏想,见到你真是高兴。
我可以向你介绍我的儿子蒋天生吗?我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帮助我度过这个困难的时刻,他就很有心地把自己的事放在一边,到我这里来了。
天生,你真是贴心。
我刚刚跟天生说过,知秋对我有多么好,你和他为了把林克的案子查清楚是多么努力。”
蒋天生一点儿也不英俊,不过倒也算体格强壮,品貌端正。
他大概有一米八,一个健壮厚实、砖红色脸的男人。
他不适合穿正式的西服,那过宽的肩膀和过短的腿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他的头发质地很粗糙很暗淡。
他长得真的很像他的母亲,一样又短又窄的前额,一样又长又倔的下巴;尽管那长下巴在他母亲的身上给人一种柔弱、爱幻想的印象,但在他的身上就给人以固执和没有想象力的感觉。
夏想觉得他根本不可能是那种会认林克为继父的人;他对任何过了生育年龄的女人那种有花无果的爱情都不会抱有同情心。
夏想以他的眼界一下子就总结出来了:他是一个好人中的坏人,并不太像一位好人,也不太像一个坏人。
这个时候,蒋天生和他母亲之间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一定要表现得很得体。
“天生特别高兴,”
潘晓雯说,“因为你在这里帮我们,夏想。
警察真笨,他根本不相信我对他讲的任何一句话。
当然了,那警察是一个很好心、很正直的人,大部分经常都是那样,但他们怎么可能了解林克的性格呢。
我了解林克,天生也很了解,是不是?”
“哦,是的。”
蒋天生说,“当然了,很好的一个男人。”
“天生知道林克对我是多么忠心耿耿。
你知道他永远都不会了结自己的生命,一言不发地把我丢下,是不是?当别人这么说的时候我真的很受伤——我觉得我能——”
“好了,好了,母亲,”
蒋天生小声嘀咕,这种情绪的继续演绎有可能会导致他母亲在公众场合失控,这让他很尴尬,“你得试着克制。
我们当然知道林克是没有问题的。
他简直对你着迷死了——肯定,肯定的。
警察通常都是愚蠢的傻瓜,不要因为他们生气。”
“哦,对不起,”
潘晓雯说,怀有歉意地用小手帕轻轻擦拭自己的眼睛,“这实在太突然了,但我绝对不能软弱,也不能干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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