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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拜格说,祭祀这种庄重的活动往往要举办一个月,不过只有月头才会邀请他们的少祀官进行主持,之后便是由族里的长老负责。
温苗倒是对拜格口中的神官来了兴趣,他从背包里拿出特地用来摄像的机器设备,一脸兴奋地跃跃欲试。
拜格向来和汉人打过交道,也了解他们带来的各种器械,见状便稍微收敛了笑,“拍摄器材允许带入寨中,但是有一条规定,我们寨中的少祀官是不允许被拍摄的,并且在寨子里的考察过程中,是不能够出现关于他的相关记录。”
拜格的声音从蠕动的唇缝来蹦出来,他脸明明还是逸着笑,却透出一分不祥的不客气和威慑:“一、个、字、都不行哦。”
温苗被他的话吓唬住了,托着相机的双手僵硬着,瞿枫脸上拱着讨好的笑对着拜格道:“您放心,我们过来做研究的向来最守规矩的。”
不知不觉中就将周遭生硬的气氛化解大半,郁秋冷眼旁观瞿枫那时时刻刻为温苗出头的狗腿样,不禁偷偷弯起嘲弄的笑,他正以为没人能察觉时,垂下的发笑视线不巧正与傅又驰的目光对上。
对方用一种缓慢又意味深长的眼神凝视自己,让郁秋唇畔的笑淡了下去,他不自在地将身上的衣服拢紧了些。
“到了。”
拜格将他们引到祭坛的地方,呈大圆形的坛边挤满了乌泱泱的人,恍如一群黏在融化糖块上的黑蚁。
他们紧凑有序鸦雀无声,就连脑袋也始终维持着一个动作,脖子抻长往前紧巴巴地瞅着,蛇一样诡秘和奇怪,视线更是不肯挪动一份,带着谵言般的狂热和疯燥。
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将里面的场景堵得苍蝇都飞不出一只,郁秋身高中长,可现在即便踮起脚也探不清里面的情景。
直到瞿枫在这无比死寂般的环境下,犹如被这种奇异的场景给吓到似的,白痴般明知故问说:“他、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倏然的声音就像是热锅里溅入的一滴水,围观的寨民闻声一个个的转过脑袋,用一双双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郁秋他们。
也许是因为祭祀的缘故,寨民的脸上涂抹着特殊的颜料,眼睑用鲜红的东西抹上厚厚一层,而两颊用类似乳白的汁水涂满了整个腮边。
乍眼一看,与其说是在举办祭祀这种庆典的活动,倒不如说是驱魔来得更加妥当。
拜格对着其中一个仿佛领头的寨民低语,他说的话是苗话,郁秋对这种语言了解并不多,恍如听天书一般,但是却能从拜格的动作明白他是在简单介绍他们几个。
寨民听着拜格的话,脸上见到陌生人的不虞和生硬完全消散了大半,他用着生苗话对拜格比划着什么,对郁秋他们终于流露出欢迎的笑意来。
“他刚才是在说什么?”
平常一贯沉默的郁秋此刻却突兀地问向拜格。
“他是我们族中的长老,表示欢迎你们的到来。”
拜格的话却并没有让郁秋消弭那阵不适,他正回想起以前老师经常说起的区域排外性,这个名词似乎与对面长老上明晃晃的笑意分外的格格不入。
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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