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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情形与三百年之后有所不同,彼时他是假哭,挤眼泪装可怜,如今却是惶恐与气氛一起涌上心头,不觉间涌下泪来。
萧韫大抵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无奈叹了一口气,咬着段书锦耳朵说话:“不会把你送回去的,怎么不信我?我今日带你来找这秃驴,是为了别的事。”
段书锦没说信不信,只咬着唇,睁着一双泪眼盯着他看。
“小锦,信我。”
见人不信,萧韫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干脆就着这亲密的姿势,抱着他往僧人走去,全当看不见行人惊诧的神色。
僧人见萧韫主动带着段书锦回娄关找他,还以为他想通了,便主动带着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座僻静的小屋。
“施主可是想通了?”
僧人捻着佛珠发问,却换来萧韫从腰侧拔出匕首,架在他脖子间。
“国师寂悟同你是什么关系?”
萧韫冷声逼问。
行军三个月,每次浑身带血从九死一生的战场下来时,萧韫总会一边任大夫包扎上药,一边想段书锦,想跟他有关的事。
因此不免有几次,他想到了这个莫名其妙在娄关出现的僧人。
回想段书锦当日见到僧人的模样,明显是不认识僧人的,那这僧人多半是为他而来。
可他并不信神佛那一套,从不踏足寺庙,祈求保佑。
唯一和他有牵连的和尚,恐怕就是国都里预言他功高盖主,或将覆国的国师寂悟。
听见寂悟的名字,僧人脸色凝肃起来,看着萧韫不再说话,许久他才道:“贫僧乃是寂悟的师父。”
萧韫本就不喜欢寂悟,一直把他当成卜卦祸国,扰乱朝纲的孽僧看。
要不是景德信他用他,把人护得很紧,杀了他会加重君臣误会,恐怕他早就提剑斩下了寂悟的头颅。
寂悟就罢了,如今竟又出现一个自称是寂悟师父的和尚在眼前,萧韫岂能不怀疑他的用心。
“和尚不好好待在寺庙里,跑出来做什么?”
萧韫压紧了手中的匕首,冷声逼问。
“种因得果,老衲只是想解开苦果而已。
没想到竟出了你身旁的施主这位变数。
非此间人留在异世,恐怕会生出大祸端,不如让老衲把他送回去吧。”
僧人目带慈悲,依旧没改变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段书锦闻言,瞪圆了一双杏眼,不由得想起了三百多年后的寂空,顿时有些忿忿不平。
寂空动不动就想拆散他和萧韫的毛病,竟是从祖上习来的?这些僧人果真同萧韫说的那般可恶,如今连他做个梦都要过来打搅。
若是萧韫真的被他劝说,岂不是糟了。
段书锦顿时收回目光,警惕地看向萧韫,大有他敢说出一句不对的话,他就要好好振振夫纲的威势在。
往日还对僧人的话有所动摇的萧韫,如今心中却是藏了一捧浇不熄的热火,他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压紧刀刃:“因果若是好解,世间怎会有这么多人等你去渡?着我不要送他回去,我要固他魂魄,拘禁在这异世。
你有办法,还有没办法?”
段书锦本该为萧韫说的话高兴,可是当他看见僧人脖颈已经被划破,殷红的血珠沁出来时,瞬间慌了神,抱住萧韫的手臂不让他冲动,甚至还和僧人使眼色,叫他快些离开。
僧人像是没看见段书锦的举动,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甚至抬眸看向萧韫,眸光沉静:“贫僧当然有法子,但只能说给施主你一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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