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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连水这个时候是真想跟程石做亲戚,能天天来混饭吃。
走到山下,他看老头在砸黑螺准备给鸭喂食,陈连水往橘子树下一坐,摆手说:“你忙你的,我歇一会儿等坤叔忙完了再让他送我。”
程石的确也要下堰撒网了,他跟坤叔交代一句,下堰解开拴竹排的绳子。
前天下了一场雨,堰里的水又涨了些,加上鱼也一日日减少,一网下去可能只有几条鱼,甚至还是一条都没有的时候。
竹排划到水中央,程石站在竹排上把渔网拢顺,待水面恢复平静了,他从荷包里掏出个坏鸡蛋,轻轻磕个口子扔进水里。
臭鸡蛋味儿在水面快速散开,人闻着嫌恶心,鱼虾却爱极了这个味道,没一会儿水面就泛起了波澜。
程石默默等着,估摸着差不多了,手里的渔网在空中抖散开,水面随即沸腾开,像是锅里煮开的水。
一网一桶鱼,其中黑鱼的数量很可观,黑鱼食荤,性子又凶猛,有臭味浓郁的鸡蛋勾着,它们游的比谁都快。
程石把个头不大的鱼又择出来扔水里,撑着竹竿往西去,打一网换个地方。
陈连水什么时候走的他不清楚,等他从水里起来,坤叔还没回来。
程石喊给鹅喂草的赵勾子过来,拿了两条黑鱼给他,“晚上让刘叔炖钵黑鱼汤,你们三个补补身体。”
小孩不会大人间的客套,给他他就欢欢喜喜接着,把两条黑鱼提进厨房,赵勾子又跑出来屁颠屁颠跟在程石身后跑,“石哥,这几天晚上有些不平静,鹅群一夜要叫好几次,我爹跟刘叔说有人想打堰里的鱼和山里鸡鸭的主意。”
“我生意好了自然有人眼红,你爹右手使不上劲,他夜里起来让他把刘叔也喊上,别让他独身出来了。”
程石思索了下,说:“我晚上把红薯拴绳牵过来,他们起夜的时候把狗也带上。”
惦记着这事,程石把鱼挑回去了就去村头丈母娘家一趟,大黑子跟人下地了,家里只有三只狗崽子。
“妹夫怎么来了?”
杨大嫂听到小狗叫从厨房走出来,“我听人说亲家婶子今天来了,可是真的?”
“晌午那会儿到的,现在去山上捡鸡蛋了。”
程石蹲下唤小狗崽子过来,“嫂子,我是来逮狗崽的,另一只是没人要?没人要我都给逮回去。”
“你想要你都逮走,它们现在大了,大黑子见到它们就烦,你逮走了它也轻松。”
杨大嫂给他拿了个筐出来装狗,也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大哥也编了些灯笼和竹箩篾盖,还有几个针线筐,马上要割稻存粮,家里也没地搁,你看能不能先送到铺子里。”
“行,我明早路过的时候来拿。”
程石提起篮子往出走,见小狗汪汪叫,他从门墙上取了顶草帽搭篮子上,安慰道:“别害怕,都是亲戚,你们去了我家也不是离了娘,它一天能去看你们三回。”
他回去把小狗关院子里,又拿着扁担去山里挑鸡蛋,他挑两筐,他娘挎一筐,春婶背了篓择好的菜,刚走到门口,还没开门,院子里的狗崽子就开始汪汪叫,见着人了边退边叫。
“咦?三只狗崽?”
杨柳“嘬嘬”
两声,她经常回娘家坐坐,狗崽认得她的声音,摇着小尾巴颠颠过来,还防备地看着其他人。
“你小子不行啊,跟丈母娘同村,她家的狗崽还不认识你。”
姜霸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过两天把你丈人一家请过来一起吃顿饭,说说话热闹热闹。”
“好,正好我家后天开始割稻,明天我买条猪腿回来,晚上喊上他们来吃炖猪腿,补补膘长些力气,也是庆丰收。”
春婶去做饭,杨柳把她婆婆带来的海货送去厨房放碗柜里,让春婶琢磨琢磨怎么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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