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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震荡可苦了之前因信任政府而尽数抛换手中余财的资产阶级群众,房东夫妻俩就是其中极具代表性的一户。
眼下他们吵得厉害,你怪我我怪你,吓得留在楼里的租户们都不敢下来劝架。
陶湘和顾山无意看人笑话,两人回到了二楼租屋内稍作休整。
小套房里不过五天没有住人,茶几摆设上就落满了一层薄灰,看着没什么人气的样子。
陶湘关心藏在洗手间墙桩里的金条银元,第一时间进去抽出石砖确认,看见一条没少,这才放下心来。
而另一头的顾山不着急归东西,他收走了沾灰的床帐与薄被,又取出橱柜里新的被褥套换上,以极快的速度清理出床上一片地方,转头抱起正在房间里四处打量转悠的陶湘,让她躺下休息。
陶湘睡这么多天早就睡够了,可她虽不情愿,却也没拒绝顾山的好意,顺势躺靠到了蓬软暖和的羽枕上,任由他给她盖上被子。
天气转瞬变凉,在医院里还不怎么觉得,出来后被风一吹方惊觉按时令已到了深秋。
陶湘尽管不冷,但还是怕肚子吹到风,里头的那块宝贝疙瘩又会受到惊扰。
她下意识乖觉地往厚被里缩了缩,只露出半截洁白细腻的脖颈和娇俏滑嫩的脸庞,长长的睫毛扑闪如同流萤。
哪有当母亲的样子,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顾山坐在床边给她掖了掖被角,瞧着她的模样越看越心中欢喜,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钝圆的眼角,随后才抽身离开,动手整理起屋子来。
他手脚利索,没多久的功夫,整个小套房就被打扫得焕然一新,浑像是住进了新房。
陶湘并无睡意,见顾山做完了事情,她从被子里伸出小手,勾着他来到床上陪她一起小憩。
顾山也接连多日没有与她同床共枕过,当下抱着陶湘不由得有些意动,一下下亲吻着她的面颊与鼻尖。
然而他不得不顾忌着孩子,把握住距离始终不敢过多亲近,不动声色地克制着自己退开了些,轻拍陶湘的后背哄她睡觉。
陶湘满脸绯意,怎么也睡不着。
她闷头钻进顾山宽厚温热的怀里,环着他的腰身,侧耳倾听他胸膛下清晰的心跳声。
静谧的屋子里气氛正好,顾山单臂拢着她,又伸手去摸摸她那依旧坦平绵软的小腹,他们的孩子就住在里面,已然有一个月的胎龄。
他心中满是偏疼宠溺,想起如今两人重住回小租屋,再去黑市不方便,便拥着陶湘开口提起想要租船的事来。
地理位置原因,寓栈距离东郊的黑市太过遥远,来回一趟属实不太便利。
况且顾山也不放心离开陶湘那么久,生怕她又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却赶不回来。
“这些天,我在黑市上打听到了那些私船的下落……”
他哑着声嗓解释道,“离得不远,就在河道外的峡湾口,黑市里不少小贩都是问私船上的人拿的货。”
有了船只,顾山就不必再通过黑市,而是可以直接从最近的码头下水,自己撑船去找那些私船船主添置菜蔬鲜肉。
这节省了菜钱和时间不说,重要的是买到的菜也能是最新鲜的。
如此给陶湘做饭食用,想来更营养健康。
陶湘不会划船,也有些怕水,她闻言稍愣了愣,后知后觉记起顾山先前就在货船上同徐家兄妹俩结伴生活,想来水性和船技都极好。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嗓音里带着顾虑地问道:“不是说有巡警每天都在捉拿那些私船?咱们租了船去买东西回来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很多有船的渔户都会去买。”
顾山声腔微震,亲昵地伸手摩挲着陶湘散落在两人身上的长卷发梢,“只要别一次买太多,看上去不是进货就好……”
陶湘不太懂这方面的事,见他种种细节都打听敲定好了,便也不再反对。
她执着顾山的大手放到自己柔软的肚皮上,一粗糙一细嫩的两只手掌相互交叠,一起感受着藏在肌肤底下那块腹肉若有似无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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