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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湘心有余悸地翻阅了会儿报纸,免不住想起被砸的房东一家,那夜逃亡一别,也不知道栈楼里其他的人怎样了。
她这么想着,肚子里又是一动。
快六个月大的小家伙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活跃得不可思议。
倒也不是不分昼夜地乱踢乱动,只白天胎动得多些,而到了夜间又重变回乖巧安静,能让人睡个好觉。
陶湘搁下手头的那叠报纸,轻轻摸着自己变硬了好些的小腹,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动静,她满心欢喜,完全被岔开了注意力。
没过一会儿,顾山也观察完河里的水势,带着一身水汽地回来了。
他先站在火堆旁略烤了烤,随后才走去船侧伸出手摸了摸陶湘鼓起的腹肚,温和地哑声道:“孩子踢你了?”
“活泼得很。”
陶湘眉梢弯弯,笑着抬起头回顾山的话。
她肌肤白腻莹润,绵密有致的身段更显娇软丰腴,且由于个人卫生清洁到位,身上并没有什么普通孕妇那样稍重的体味,而是萦绕着一股恍若熟透的桃杏蜜甜香。
顾山给她顺了顺鬓发,在她洁白饱满的额上印下一吻,随后蹲下身附耳贴在陶湘的肚上,静心听着里头胎儿发出的声响。
洞外雨声清缠,洞内一室安好。
陶湘眉眼低垂,杏眸里含笑含俏,水遮雾绕似的泛着股妩媚有加的风熟韵感。
她张开皙白圆润的指尖在身前顾山的短发间穿梭,以不大不小的力道给他按着头。
打从月份上来,陶湘的身子越发笨重,一个人占了整条篷舱,于是顾山只好在旁边地上打地铺过夜。
洞穴里的地面凹凸不平,再加上要整夜保持警醒,以防有野物闯洞或是陶湘夜间有什么需求,他已经一连多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陶湘帮顾山按摩了一会儿,嗓音清软地问道:“舒服吗?”
“舒服。”
顾山声腔哑哑的,隔着薄软的衣裙胡乱亲了她的肚皮几下。
他都快站不起来了,只觉得一股激灵爽意从天灵盖直往尾巴骨上急窜,有些抑制不住得发痒,却又不舍得退开。
陶湘一听顾山这么说,顿时放下心来,她又多加了一只小手,十只绵软白嫩的葱根手指齐齐在男人的后脑与颈项处按揉着,试图努力缓解他的疲惫倦意。
顾山埋脸在她馥郁暖香的腹部,刚毅的下颌愈发柔和下来。
就在两人享受着静谧美好的时光时,雨声依旧的石洞外却忽然传来了杂乱靠近的脚步声。
陶湘吓了一大跳,惊惶地看向洞口,还当是货郎嘴里所说的兵匪征人来了。
顾山比她反应更快,他捡来袄裙和兔毛毯给陶湘穿披上,随后护着她下了船,顺手操起先前削骨切肉的菜刀防备着。
谁料来的人不是什么外人,竟是村里的几个村民,男的个个拿着铁斧锄头,后头跟着的两个健壮村妇面上也一片焦灼躁色。
背着土枪的老猎户领着人走在最前头,他看见顾山眼前一亮,忙不迭迎了过来,正是求他一起上山打狼寻娃来了。
原来春雨一连下了很多日,山上长出不少蘑菇菌子,鲜嫩的山笋也冒了头。
这些山货也就雨季这段日子有,采得多了还能托货贩去城里换成钱,因而每当白天雨小时,就会有村民带着竹筐镰刀冒雨进山去采摘,一些小孩爱凑热闹也会跟着去。
深山野物多,大家只敢待在外围,万不敢往里走。
然而恶狼饿了一个冬天,不知怎的就有几匹从山里闯了出来,咬伤几个大人不说,还叼走了两个孩子。
这年头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更别提是两个就快半大的小子,这下山村里顿时乱了起来,男人们集结到一起,纷纷冲上山要把小孩们再给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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