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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刚天亮,这村里的人就到了长青营的营房。
除了几个在河里打渔为生的人外,村长还紧急动员村里十几个青壮,号称要为新军效力。
无论锯木还是安装浮桥,新军工兵队一切都有成例,原本也用不到这几个人,不过长青营还是让他们干些搬运的工作。
中午全营渡河前,村长的媳妇又领着几个女人、孩子抱着几个大筐赶来,带着些面饼和米汤说是要劳军。
至于饮食,新军中也都有规定,再低级的士兵也绝对能吃饱,不过许平还是让收下这些食物,并给他们些酬劳。
在村民千恩万谢的祝福声中,部队渡过土河,浩浩荡荡向禹城进。
禹城的叛军已经向南逃窜,现在不过是一座空城。
张承业此时已经追上部队,接过主力的指挥权。
他也不着急,只是稳步前进。
许平一路继续设法收拢人心,同时与跟上来的其他新军各营联系,说服他们采取和自己一样的政策,还把一路所见所闻报告给侯恂,请督师注意约束各军军纪。
十一日,许平带领千余部下抵达齐河城。
这座城市的城墙已经被叛军扒倒,现在只是一座在冒着青烟的废墟。
许平简单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就下令在城旁扎营。
营寨建立起来以后,周围的情报也纷纷送到他的眼前。
“正如参谋司事先估计的那样,匪寇已经全部撤到大清河以南,正在坚守沿河的各个渡口。”
周洞天边说边拿出参谋司战前的预案。
这些许平当然都仔细看过,接下来周洞天就要把预案具体化:“我营应该继续南下了,如果大人准许,我营的探马将向长清方向搜索,寻找渡河的合适位置。”
在出兵前,新军参谋司就估计叛军会把主力集结于济南,因为这样叛军才有最大的选择空间——他们可以利用济南一带便于防御的地形,同时还可以在危急时,拥有退向河南和逃向胶东的两个选择。
虽然参谋司认为,叛军面对明军大举进攻的最佳选择是退向河南,和李自成会合,不过因为叛军中有大量的山东子弟,参谋司很怀疑叛军对部下的控制能力。
若他们不经一战就抛弃大批部下的乡土,恐怕会造成军心剧烈动荡。
他们的高层大概也很难下这样的决心。
因此,参谋司判断济南一战在所难免。
不过,对济南的进攻并不会使用新军的全部力量。
比如新军长青营在主力进一步向济南压迫的同时,会继续向西南方向展,摆出一副要切断叛军退向河南道路的姿态——如果叛军在济南丢失前还拒绝向西退却,那新军就可以继续展右翼攻势,一举把叛军圈入胶东的牢笼。
不过参谋司认为,叛军还是很可能会因为右翼的危险而主动退向河南,那叛军中的山东子弟可能会大量逃亡,离开山东的山东叛军也将不足为虑。
许平不假思索地批准了周洞天的提议,眼下他急迫地等待着长青营主力和山岚营的抵达。
现在明军和叛军之间的缓冲空间已经被压缩到极低,随时都可能爆战斗。
而新军参谋司规定,在近敌位置进行战略展开时,任何两个互相掩护的新军营都必须位于半天路程之内。
上次北直隶之战已经证明,任何一个单独的新营在面对叛军主力时都是不安全的。
眼下是在叛军控制区交战,可想而知叛军的力量会更强大。
不但任何两个互相掩护的营都必须位于半天路程内,它们和其他兄弟营的路程也不得过两天——参谋司认定,任何营都有独立抵抗叛军全部兵力半天以上的能力,而任何两个营都有抵抗叛军全军两天的能力。
十二日上午,长青营主力抵达,山岚营的先头部队也在五里外开始搭建营寨,一切都像计划上那样完美无缺。
但是来自督师的命令却完全打乱了许平的计划,侯恂命令先头部队立刻停止进攻。
“为什么?”
虽然是在张承业面前,许平的声音仍情不自禁地高起来。
今天凌晨,他派出的先头部队奇袭沙河与大清河交汇处的叛军,不等叛军反应过来,就攻占了他们的临时营地,毙俘叛军五十余人,而己方无一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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