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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运动会，晚上的自习又被安排了看电影，虽然老师们趁着运动会快速批完的月考卷子在放学前就被发到手里，学生们还是难掩兴奋，而有些实在考砸的这都被恨铁不成钢的老师抓到办公室了。

江陶先陪着林景玉去了国际班才穿过两栋楼回到自己班里，回来时候班中同学大多来齐了，同桌正在整理自己卷子，她的卷子也被归拢着放在桌上。

同桌看到她坐下，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只是帮你收了下，没看到你分数哦。”

江陶伸手把她头旁边那三根指头包着摁回去，“我又不介意这个。”

同桌闻言探头探脑想看她的分数，江陶索性一张一张翻给她看，每看一张，同桌就捂着嘴闷声发出小小惊呼。

最后她一把摸在江陶几乎满分的英语卷子上，用手心蹭了蹭，感慨道：“我这次英语没考好，你让我蹭蹭，下次考好点。”

江陶被她逗笑，把手心直接贴再她的手背上，“不如这么蹭。”

同桌故作扭捏地收回手，“江陶同学，你暗恋我是没可能的，我是不会早恋的。”

忽地，她身子猛地坐正，江陶望向门口，果然——班主任来了。

“都很兴奋啊，”

班主任说着走上讲台，班中瞬间安静，“这么紧张，月考卷子都拿到了吧，这次我们班考得都还不错，大家先自己订正一下吧，具体的国庆以后老师会讲。”

大家听她这么说，都松了口气，甚至有个男生直接大声道：“老师，我们今天班里还拿了两个金牌呢！”

班里同学都笑了，班主任脸上也挂着笑，拍拍手让大家明天继续加油，说完便宣布提前放学了。

江陶路过隔壁班时，他们班主任还在强调这次的月考成绩，陶知晖这周轮到坐中间排，往常听得最认真的他也低着头看着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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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已经等在门口，她没有想刻意等他，脚步却不从心地慢了下来，只是直到上车身后也没有出现那个常常跟着她的陶知晖。

陶知晖班里这次很多人发挥失常，班主任气得在班里把收心说了又说，觉得都是运动会扰乱了军心。

他看着桌上的卷子，听得烦躁，低着头想上午的器材室，想下午的病房，想晚上的出租屋。

班主任骂得忘情，狠狠拖了十分钟，天气一天天地转凉，运动会这两天像是夏天的回光返照，只是一到傍晚冷风便占领了上风。

单薄的劣质衬衫挡不住风，上一班公交车也在他的视线中驶远，他拿出放在书包夹层的手机，开机后跳出两条消息，一条是银行的到账通知，一条是母亲的询问。

她问：“你之前学校给的奖学金是不是到账了？”

这张手机卡绑着陶秀琴的银行卡，她也没有安装建行的网银，她看不到通知。

陶知晖刚想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陶秀琴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给他打来了电话。

陶知晖先问道：“你回家了吗？”

陶秀琴沉默了一会，还是实话说：“还没呢，所以让你回家自己做点饭。”

陶知晖把脖子上卡着的领带摘下塞进口袋，“好。”

陶秀琴又犹豫地问道：“你那个奖学金是多少钱来着，我记得你说是6000是不是？”

陶知晖避开他的问题，在公交站台的长凳上坐下，两腿伸直，脚底卡着路边台阶，“怎么了？”

陶秀琴那边听着嘈杂，她似乎走出了病房，那扇门发出小声的“吱呀”

声，她的声音则更为小心谨慎，试探着小声道：“你那个钱到了能不能先挪点，你爷爷奶奶那边之前给的钱不剩多少了。”

陶知晖冷哼一声，“不剩多少是还剩多少，除了赌债剩下的钱可差不多都给他们了。”

他撒谎道：“钱还没到呢，到了再说吧。”

他的母亲软弱，无知又无条件地信任自己的酒鬼前夫和自己的可靠儿子，陶秀琴对他的话没有半点怀疑，只一遍遍和他说着总不能见死不救，毕竟是他爸爸。

陶知晖听得发笑，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后知后觉地想今天的风刮人脸可真疼，手指快速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很快收到一个来自江陶的问号。

*陶知晖：什么见死不救，我见活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