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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 （第2页）

&esp;&esp;商人滴水不漏的笑，狡诈的试探，圆滑的迂回。

&esp;&esp;他对谁都能游刃有余。

&esp;&esp;唯独他的女儿。

&esp;&esp;钟表争分夺秒哒哒地走，江桧走了几步，提起脏兮兮的书包，打开，把证物一一罗列在桌上。

&esp;&esp;江净枝看着桌上的避孕套和润滑液，先是愣，紧接着，痛苦和懊悔占满他的眼眶，很久后才找回自己声音。

&esp;&esp;“爸爸…等会儿带你去报案。”

&esp;&esp;没等到她的回应，他抬头看她。

&esp;&esp;她的眼珠黑得像在暗涌某种情绪，五官中有明显波动的是开合的嘴唇。

&esp;&esp;“然后呢？”

她问。

&esp;&esp;“什么？”

&esp;&esp;“报案以后呢？”

她又问。

&esp;&esp;“先把他父母叫来吧。”

她提议道。

&esp;&esp;江净枝在查过张祺尧家庭后，发现他的父亲在他公司的一个分支下工作，很快江净枝调取出他的个人信息，拨通他的电话。

&esp;&esp;室外。

&esp;&esp;“江总。”

男人表情局促，脸部皮肤因常年曝日干燥发黄，手掌龟裂而无措。

&esp;&esp;江净枝轻微点头，视线转向低头看地板的张祺尧。

&esp;&esp;张斌不知所措转头，看到儿子那张不争气的脸，怒火攻心，顾不上有外人在，铆足力气踹在他腰椎，嘶吼着嗓子让他跪好。

&esp;&esp;揪着他衣领，发了疯般扇他耳光，张祺尧被打得满嘴是血，鲜红血液从嘴角流下。

&esp;&esp;他爸起身，附近楼层装修，抄了根粗硬铁棍，不计后果地挥打，因为是侧躺，暴力的铁棍集中在左腿，很可能骨折。

&esp;&esp;张祺尧痛苦蜷缩身体，身体开始流血，血液在地上摊开。

&esp;&esp;铁棍被摔在一旁，发出金属特有声响。

张斌跪在血泊里痛哭，嘴里反复咒骂着自己怎么养出你这样的畜生，情绪崩溃到狂扇自己耳光，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粗野而细弱的声音。

&esp;&esp;然后跪在江净枝腿前，重重磕头。

对着江净枝不知疲倦地磕头说对不起。

&esp;&esp;终于，他满是红血丝的浑浊双眼圆瞪，含泪抬头，几乎是用尽全力地说道：“我这畜生儿子干了这样畜生不如的事——他这畜生，早晚也是坐牢被人砍死的烂命，求您给他一个机会赎罪！

如果…如果您还是觉得不够，就算…就算您是要我这条老命——我也赔给您！”

&esp;&esp;江净枝面容冷峻，看向江桧时才略有软和，问她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