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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这个少女便在两家成了忌讳。
身体虽然虚弱,却一直不至于卧病在床的柳玉烟,被悄悄地送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里锁着。
据说开始病得厉害起来。
那是在冬天的一个日子里。
冷得厉害。
因此看守的仆人们都去躲懒了。
柳三郎费劲心思,终于在那一日悄悄翻了进去。
只是一见妹妹的面,他骤然大忪,几至泪下:“玉烟,玉烟,何至于此……”
床上那是一床破烂的棉絮,躺在破烂棉絮堆里的柳玉烟形销骨立,病得几乎不成人形。
看见柳三郎,她惨白的脸上竟然有一丝微笑:“阿兄,你来了。”
柳三郎又怒极,又是悲极:“我……我去给你拿我房里的锦被……”
柳玉烟阻止:“不要。
阿兄。
是我说,我再不愿用柳家的那些所谓富贵东西。”
她费劲力气要坐起来,却坐不起来。
柳三郎连忙上前,把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脱下外袍裹在她身上。
她的面容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嘴唇青紫,目光却极黑极亮:“阿兄,我痛快。
我痛快。
终于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了我要的。”
柳三郎颤着声音:“你太傻了。”
柳玉烟笑道:“阿兄,你还记得我小时候那一年吗?阿母带我们去看庙会。”
柳三郎听了,发愣。
半晌,低低说:“自然记得。”
他们与大兄是一母所出。
他和玉烟是龙凤胎。
然而他们兄妹出生的时候,爹正欢喜一个外头的女人。
阿母难产惨叫,几欲身死的时候。
爹却正在为那女子描眉,一派恩爱。
阿母刚从死地里挣出命来,爹就就装作去关怀爱妻的模样,旁敲侧击,问接这女人入府的事。
因此阿母生下他们,自此就对爹心冷了。
连带着,也不喜欢他们兄妹,在接二连三的妾侍进来后,阿母更是堪破红尘,住到了柳府的庵堂里,镇日吃斋念佛。
除了没剪头发,就和出了家没甚两样。
他们兄妹的事,很少过问,都是交给奶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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