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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伺候的人都发现世子夫人现在这样比以前更让她们放松,以前在她面前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削。
是要她不吱声,静静的坐在那里,足以让她们紧张的一头汗。
无论是伺候了多久的,在差事上从不敢有一点马虎,事事尽心,可见周娴在家中的积威甚重。
安容院同她走时没什么区别,只是院落里的栀子花香气悠悠钻入鼻中,花朵静静的在院中绽放。
两人说说笑笑,亲母女似的,突然在容安院的栀子花树旁站着一位年约四十嬷嬷。
见到周娴和宁馨相携而来,两步走到跟前,弯着腰声音恭敬稍显急躁的说道。
“世子夫人,这几件衣服是三夫人房白嬷嬷带到针线房的衣服。”
针线房的管事嬷嬷窦嬷嬷接过身后一直半弓着身子的嬷嬷手里的托盘。
周娴听闻后轻轻皱了眉头,转头看到托盘上摆放着的一件豆青色折枝满绣长裙。
手随意的翻起托盘上的衣服。
没有说什么,牵着宁馨走进容安院的正厅。
窦嬷嬷跟在身后走进正厅,站在离周娴不远处,一直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怎么回事。”
周娴坐在正位,宁馨抱在怀里。
“年前进贡的冰蚕丝宫中赏了两匹,三夫人的半匹冰蚕丝做了这件长袖衫。
因料子金贵,针线房用最好的绣娘小心翼翼的做这件衣服。
三夫人身边的香烛来拿衣服时我们是好好的交到她的手里,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说到这里窦嬷嬷着重强调之前并无问题。
“结果今天白嬷嬷拿着划出一个口子的衣服来我们针线房,说这是我们弄坏的。”
窦嬷嬷想到白嬷嬷指着她们说敢奴大欺主时的模样,一口老血都要被气的喷出来。
自己掌管针线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那个主子这么说过。
今个要不是把事情掰扯清楚以后在府里还怎么管事,还怎么直着腰杆。
宁馨顺着大娘娘的目光,看到托盘里的衣服的确有一个很小的勾丝。
这种丝织品最怕勾划,这么一个勾,这件衣服就没法再穿了。
看窦嬷嬷这样子着急上火半点不做伪,衣服都拿走了,你跟我说这衣服有问题,逗我的吧。
可逗她的是三夫人,是府里的主子,说你的责任你能怎么办。
好在这事不是她亲口说的,只是她身边的嬷嬷说的。
虽然她身边的白嬷嬷说的基本上就是她的意思,可只要不是她亲口说这事就有转圜的可能性。
宁馨想如果她三婶把窦嬷嬷叫到世华院,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把勾丝的衣服直接扔到她的脸上,问她怎么敢这么糊弄自己。
窦嬷嬷就是冤死也没有办法自救,她根本没有力无法反驳的证据证明这个勾丝和针线房一点关系都没有。
窦嬷嬷也是知道这个厉害,才在白嬷嬷刚刚找过她后就立刻来容安院找世子夫人。
现在也只有世子夫人能救她了。
周娴看着衣服上那一条抽丝的衣服满心的腻歪。
武家到底是落魄到什么地步了,嫡出的小姐竟然会使这种手段。
老夫人真是想管家想疯了,给自己找这种水平的帮手。
真是没办法把她当做来“谋朝篡位”
的对手,真是太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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