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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屋子里的乳娘,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着。
偷眼瞥向宝婉晴,却见她象个没事人似的,乳娘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晴娘子,你,你真的能治病?你啥时候就学会了给人治病呢?”
话说这个晴娘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有几斤几两她能不知道吗?别说给人治病了,能象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她都要烧高香了哩!
宝婉晴嘻嘻一笑答道:“我也不晓得啊!
反正被雷震了那么一下,我脑子里就多了好些我以前根本不懂的事情。”
乳娘和大春对视了一眼,齐齐拿眼睛看着宝婉晴,半张着嘴,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还是宝婉晴开口问:“乳娘,咱们准备上哪儿落脚呀?”
乳娘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大春才道:“咱们要去京城。”
“京城?”
宝婉晴挑眉重复了一遍。
都说居大不易,乳娘为什么会想到要去繁华热闹的京城呢?真是奇怪。
乳娘看出了宝婉晴的疑问,解释道:“晴娘子,如今你好了,我想着,不如去京城寻你爹去,也省得别人老笑话你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宝婉晴眨巴眨巴眼睛:“我爹在京城?那为啥也不见他管我呢?”
原身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她亲爹这个人。
乳娘叹了口气,连带着大春也叹了口气;乳娘才一脸愁苦地说:“你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你爹进京赶考,接着便没了音讯。
不过后来有人传来消息,说是你爹不但考中了,还当了官。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还是假!”
宝婉晴冷笑一声说:“反正真相就是,他没管过我。”
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到底是出了意外死了呢?还是听说生了个傻子女儿不想要,索性连带老婆也不闻不问了?
乳娘有些忿忿地说:“就连你娘过世,怕是你爹也不知道的,哪儿顾得上你呀?”
“那咱们去找他做什么?”
宝婉晴郁闷地问道。
这么些年不也是这样过了?既然人家摆明了不待见,自己何苦送上门去看人家脸色?
乳娘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回答:“你娘临死前千叮万嘱地托过我,要想办法带着你去寻你爹,把你交付给他。
最不济,也要打听到你爹的消息。”
她伸手抹了一下眼角:“你娘对我和你大春叔有救命之恩。
不完成她的嘱托,我心里哪儿过意得去?死了也没脸去地下见她不是?”
宝婉晴不置可否地微微耸了耸肩:既然也没啥地方好去,不如就去京城看看呗!
起码能开开眼界。
至于那个渣爹,打听明白了也好!
就算了结乳娘的一桩心事。
大春抓了抓后脑勺,沉声说:“我倒是担心,咱们能不能平安无事地从这府里出去啊?”
他还真有些不信:自家的晴娘子,莫名其妙就能给人治病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人家能放过他们吗?
宝婉晴也不多说,气定神闲地往椅子上一靠,脆声说:“明天看就是了!”
她倒是满不在乎,可怜乳娘和大春,那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一晚上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就怕突然来个人兴师问罪!
宝婉晴没有等来穆临风的好消息。
相反,他此时情况越发不好了:腹痛,身体忽冷忽热,小便非常少,颜色深得像浓茶一样;大便干脆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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