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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阳光确实很好。
正午阳光直射,经白雪一反射,便化为万千光束。
天地一片清明。
此时洞内氛围略有些凝重,来人又都是女子,楚墨便索性打着“雪山之地可能有危险,需要有人出去看看”
的名头来到了洞外。
那山洞毕竟狭小,此时人一多,便不可避免的将洞外本就无法都直射进来的光线都挡了大半,便更显得阴暗。
楚墨从来不喜欢太过阴暗的环境,洞外虽说寒冷,对于他却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他也从来不是什么会委屈自己的性子,便真的就来到了洞外。
洞外阳光迷眼,有黑纱一遮,倒也并不刺眼。
秋深时天高气爽,纵使楚墨没有冷热之感,却也觉得这雪山里的空气,冷冽的分外好闻。
慕寒远出洞来找他时,正见楚墨盘腿坐在雪地上,也不担心自己身上的衣衫被浸湿。
慕寒远的视线在楚墨被浸成了深蓝色的衣角上停留了片刻,终是皱了皱眉。
这般盘腿坐着,总觉得会受了凉;可楚墨此时的模样却又好像闲适的紧,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说是盘腿,但其实楚墨只是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却是踏在雪上弯着,衬着这背后雪山万里湛蓝的天空,素云烟靡,倒也显得分外悠然。
楚墨的眼睛被黑纱遮着,看不清模样,唇角却是微微勾着,显得心情不错。
不过楚墨天生笑唇,唇角向上,便是不笑,也自带了三分笑意。
很久以后有人曾告诉慕寒远,都说天生笑唇的人一生顺遂,因为谁见了他都会心生好感;
但谁想天生笑唇却并不是一个多么好的特征……因为你若一直在笑,便不会有人能感觉到某一时刻,你其实是在伤心的。
你若一直在笑,便不会有人心疼。
那待你伤心时,又该等谁来安慰你?
此时的慕寒远以为楚墨这般看着地上漫天白雪、天空遍地蔚蓝的时候,是眼角带笑的。
但后来的慕寒远却开始渐渐明白,那一时刻,楚墨也许……是在伤心。
他在伤心,却仍笑着。
听到他的脚步声,楚墨回头看了一眼,见慕寒远也来到他身边坐下,只是笑了笑,突然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对天山那么执念,刚才我终于想起来了。”
“因为曾有人说过,以后要带我去看的呀。”
楚墨也转过头,对着慕寒远。
在曾经那或明媚或黑暗的时光里,曾有人笑说“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你说你想看看天山,那我们就去。”
慕寒远侧颜看了他片刻,突然说:“是肖语?”
楚墨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片刻后却勾了勾唇。
他将额头抵在自己微曲的膝盖上,突然轻声唤道“寒远……”
“……”
慕寒远楞了一下,定睛看向楚墨。
阳光仍兀自明媚着,天地间却渐渐刮起了风,卷席着细小却慢慢密集的雪。
楚墨微微侧了侧头,像是在看向他,却仍旧抵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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