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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娜莎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底。
她撑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很普通的黑色铁丝绕花单人床。
右手窗户下有一张书桌,桌前的窗帘被拉起,挡住外面的光线。
所以她才会在清醒后的一分钟内,以为现在是黄昏。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陋,除了床和书桌就是一张大衣柜。
立在铁床的左侧,紧贴着墙壁而放,恰好和书桌面对面。
在房间的四角,瓦娜莎看见有雨水渗透的痕迹。
这里与其说是公寓,倒不如说是旅馆。
她怎么会在旅馆里?
昨夜的记忆开始回笼。
杯觥交错,衣香鬓影的宴会。
打扮神秘的通灵师。
附身的神。
还有她自己。
瓦娜莎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手指碰触到身上的睡衣,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掉。
柔软的棉布与她肌肤相触,温暖舒适。
但紧接着内衣也被脱下的事实让原本的镇定的她再也忍不住下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瓦娜莎环抱住身体,缩着身子四处打量。
离开温暖的床铺,冰凉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喷嚏。
“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回到床上好好休息。
你觉得呢?”
冷淡清朗的声音在瓦娜莎背后响起。
她戒备地转身,习惯性地回了一句:“我认为女人在陌生人的陌生房间里应该保持警”
惕
最后一个词戛然而止。
灰色的眼睛瞬间睁大,瓦娜莎不算丰厚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失踪了八年之久的沃德·伊芙斯正手捧着一堆衣料,站在衣柜旁,一手带上身后的门和她对视:“好久不见,瓦娜莎。”
瓦娜莎不敢置信地抬起一只手捂住嘴,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她的膝盖后弯撞上床沿,被迫停了下来。
她瞪着自己哥哥和八年前失踪时分毫未变的脸,泪水一下涌出了眼眶。
言白走上前,伸手擦掉瓦娜莎脸上的泪水,将衣服放到一边,接住了扑进他怀里的姑娘。
他亲了亲妹妹的发顶,感觉到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胸前的衣襟,让那块温热起来:“好久不见。”
他又重复了一遍。
瓦娜莎带着哭腔回答:“好久不见,哥哥。”
尽管通过通灵已经知晓哥哥未死。
但在亲眼看到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瓦娜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爆发的情绪,抱住言白大哭起来。
过去的种种一一闪现在她眼前。
在言白失踪的这八年里,每次她遭受痛苦时都会忍不住想如果哥哥还在该多好。
当她被马尔科姆爵士用恶毒的指责骂得无地自容时;当她被绑在疯人院的墙壁上遭受深秋季节冰水的冲击时;当她为了寻找米娜而一次次踏入黑暗时,她都会奢望哥哥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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