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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拉玛干的傍晚,太阳缓缓西沉,沉入最远处的那座沙丘。
留下的绯红余晖,洒满没有尽头的沙漠,好像舍不得离去的孩子,在沙粒与沙粒之间游离穿梭。
儿时的傍晚,永远也玩不够的游戏,就是追玩一只蚂蚁,也能半天地忘乎所以一直到它瘫软在地。
妈妈的呼唤,通过曲折的小巷一次次反射,传到这边的草地。
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也知道妈妈的饭桌上早已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可还是舍不得离去。
笔直的回家的路,却喜欢跑着穿过一道道迂折的小巷,好像那样就可以挽留即将逝去的开心时光。
女孩望着红彤彤的沙漠,望着在沙粒间穿梭着的没有散尽的太阳的孩子,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小巷子里奔跑的情景,想起了妈妈的呼唤。
妈妈?女孩双腿跪在热乎乎有点烫人的沙子里。
妈妈?女孩捂着脸,眼泪从手指间慢慢渗出来,掉在红彤彤的沙漠里。
妈妈……女孩低声地抽泣、轻轻地呼喊……
1,楼兰城下
公元2007年。
夏末。
广阔无垠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美丽传奇的楼兰古城。
风起,细沙像被风托起的一块块绸缎,随风起舞,婀娜多姿。
有些不幸撞向残存的古墙壁,瞬间支离破碎,散落下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怎么也想象不出,在这了无人烟的荒凉戈壁滩,在一千多个轮回之前,竟是人生鼎沸的繁荣古城。
时间,太让人不寒而栗。
同样,空间,也是如此——
楼兰城下十米,一个直径八十多米、中心高度十米左右、呈扁圆形钢筋混泥土构造的实验室里,四十多名白大褂,正在奇形怪状的实验设备间来往穿梭。
两名荷枪实弹的特种士兵,守在实验室东面唯一的入口。
那也是实验室唯一的出口。
一条钢丝网路,从空中横穿整个实验室。
一位面色沉重,戴着少将军衔的长官,和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白大褂老者,并排站在钢丝网路的中央。
将军五十多岁。
高个头,不胖偏瘦。
锥子形脸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目光敏锐犀利。
一对眉毛又粗又浓,眉梢向两边微微翘起。
掺杂着几丝花白颜色的头发倔强地向后躺着。
白大褂老者则显得文质彬彬,一幅学者模样。
年纪约莫六十岁上下。
“将军,实验必须终止吗?”
白大褂老者略微抬起头,看着将军,不甘心地问。
将军比白大褂老者略高出一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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