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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树林像是没有尽头,他们又走了两个时辰,竟也没能看到林子的边缘。
睍莼璩伤
明晃晃的月光下,段谦唇色惨白,像是随时都会晕倒。
百里溪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再走,“王爷,我快要累死了,我们停下来歇一歇吧。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只要不生火应该不会轻易被他们找到的,就歇一歇吧。”
段谦内伤确实好了一些,但是肩上伤口根本没有处理,后来又背着百里溪走了大半天,他都能感觉到伤口被撕裂,实在是痛得厉害。
确定不会有人追来,他也不再坚持,就地盘腿而坐,闭目调息。
百里溪看着他染血的肩膀,忍不住道:“王爷,先把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吧,不然不容易好。”
段谦淡淡地“嗯”
了一声,但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去管那个伤口的意思。
他累得连动都不想动。
百里溪心里暗暗着急,她原本打算等段谦睡着之后偷偷帮他疗伤,现在看来他警觉得很,累成这样还不肯睡过去。
百里溪原本想装睡降低段谦的警戒心,然后半夜爬起来替他疗伤,谁知再睁眼就是第二天早晨了,还好时间尚早,段谦仍旧睡着。
细碎的光点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照的段谦脸上也是斑斑点点。
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极难受的样子。
百里溪心道,坏了,不是发烧了吧,连忙去探他的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
估计是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引起了发烧。
百里溪索性点了他睡穴,扯开他的领口,露出血污一片的肩膀。
她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下一块来,默念咒语采集了树叶上的露珠,将里衣弄湿,小心地擦拭着看起来有些恐怖的伤口。
待到伤口处理干净,她掌心凝聚着一层柔和的光芒,将伤口笼罩其间。
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不过片刻时间,就变成了一片光滑皮肉,连疤痕都不见。
百里溪满意地收手,想到什么又蓦地僵住。
伤口一夜之间痊愈,段谦一定会起疑心,而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到时候一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她头疼地抓抓头发,心想要不要再给他戳出个窟窿来。
最终百里溪什么也没做,只是把段谦的肩膀裹了个密不透风,到时候就说是给他包扎的吧,他总不能扯开来看吧。
做完这一切百里溪就去附近觅食,毕竟段谦还睡着呢,她也不敢走太远。
转了半个时辰,竟也收获颇丰,逮到了只兔子,又采了满满一兜的新鲜果子。
看着兔子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百里溪嘀咕道:“大家同是生灵,我也不想杀你啊,可是倒霉王爷受了伤,只能委屈你给他填肚子了。”
段谦是被烤兔肉诱人的香气吸引着醒来的,他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饥饿难耐。
靠着树干站起来,牵动左肩,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转脸一看他脸都要黑了。
“是你弄的?”
百里溪以为他要表扬自己,欢快地点头:“是啊是啊,不过王爷不用客气,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段谦瞥一眼被绑得像个粽子的左肩,强忍着将它拆开的*,勉强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食物上。
这么一闹,他倒是没注意左肩已经没有了难忍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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