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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乐慢悠悠地走在城堡昏暗地长廊里。
走在柔软而厚实的地毯上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嵌在两侧墙壁上的倒吊型烛台上燃烧着粗大的白色蜡烛,橘黄色火焰跳动着,诗情画意地发出温暖的光照亮墙壁上年代久远的壁画。
弥乐不知道这壁画是画师们徒手画上去的,还是从别的地方把整块墙壁搬过来的。
但光看那流畅的线条,丰富绚丽的色彩和整体框架的协调感都能表现出这是出自大师之手。
绝世倾城的七层纱舞,赤脚翩飞的巴比伦之女。
她美白的双手,犹如在天空飞翔的白鸽。
它们像白蝴蝶。
它们就像是白蝴蝶。
她像只迷途的鸽子……她像风中摇曳的水仙……她像银白美丽的花朵。
那艳红的七层纱犹如翻滚在苍穹的红霞,他披盖在公主的肌体上,时而起舞时而柔情。
弥乐的目光流连在这华美多姿的壁画上。
他知道这是描绘圣经中的场景。
犹如天女下凡的巴比伦公主,犹太的女儿在继父面前舞动着这世间最美的舞姿。
而国王为此付出的带价便是献上先知祖德楠的头颅。
他继续看下去,停在壁画的尽头。
年轻而美貌的莎乐美捧着装在银盘上先知的头颅,疯狂又痴迷的亲吻着。
弥乐耳边仿佛听到了有一个娇蛮乖张又甜美的女声在回荡。
她痴痴地说着:祖德楠,我跟你说过的,我要亲吻你,我这么说过的。
我要用我的牙齿,像咬水果一般咬你的嘴唇。
剧烈的疼痛在这时蓦地袭上脑部。
弥乐呻吟一声嘭撞倒在墙壁上,慢慢从上面滑下。
跟在弥乐身后的监视者巴斯快速上前查看,却没想到弥乐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撞开他跌跌撞撞往走廊深处跑去。
看起来像是一瞬间的神志不清了。
巴斯急忙追上去,便见弥乐一个不慎倒进一个没有关紧房门的房间。
巴斯只看了那房间一眼就立刻退了出去,只剩下弥乐急促地扶在房间墙壁上喘息。
弥乐强忍着头部剧痛抬眼打探四周,发现这个房间简陋得有点可怕。
除了墙角一张褐色沙发椅和古铜色小圆桌之外,整个房间唯一的装饰便是贴在四面墙壁上的漆金纹花壁纸,撒着淡淡的金粉,就好像那些花鬘都是自然而然地从墙根底下生长出来慢慢爬上洁白的墙壁。
更重要的是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普一进门便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弥乐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着壁灯开关,摸了半天还是只能触到壁纸上磨砂的凸起。
懊恼地走到沙发椅面前,弥乐不其然在看到立在小圆桌上的罗马纹三头柱烛台。
三只纤细修长的白蜡安稳静立着。
弥乐又在旁边看到了打火石。
感叹了一下要不要这么原始之后才哆嗦着手点燃蜡烛。
举起烛台,弥乐鬼使神差地坐在了沙发椅上。
然后一个细小的咯哒声突然跳出来,接着天花板像裂开一般重新组合,从天顶上伸出一个球状千面菱形的琉璃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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