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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二娘痛哭之后,甩开了一直积压在她心上的巨石,只觉整个人焕然一新、无比轻松。
刘家母女奔波数十里只为来开解她的这份情谊,她永不会忘。
这让她知道,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虚情假意,口蜜腹剑,总还有那么一两个昔日的故旧,真心实意地为你着想,待她如初。
又两个多时辰过去,岑二娘四人终是在城禁之前,赶回了核桃胡同。
当马车远远地驶近岑家宅院时,立柏和玉墨发现岑大郎与沈嬷嬷提着灯笼等在大门口,看他们身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就知他们已在外候了一段时间了。
玉墨见状,又甩了两鞭子,催着马儿跑得更快。
岑大郎和沈嬷嬷远远瞧见熟悉的棕色蓬盖头的马车渐行渐近,知晓是岑二娘他们回来了。
沈嬷嬷提着灯笼风风火火地奔入外院厨房,叫冯婆子把热好的饭菜并烧好的热水,端到大堂,又转身进到内院,给焦急等待消息的岑二爷几人报信。
岑大郎则拎着灯笼跑向马车,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片刻之后,岑大郎呼呼喘气地停在马车前,他把灯笼丢给立柏,钻进了车厢内烧着炭火的温暖的马车,对岑二娘:“妹妹,你总算回来啦,今日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
岑二娘把手里的汤婆子,递给冻得脸色发青的岑大郎,“大兄等很久了吧。
大冷的天,怎么不在屋里等?”
“你们迟迟不归,我也是担心。”
岑大郎没有接,傻乎乎地搔头笑了:“我不冷,妹妹你怕冷,快用它捂手,娘说女孩子不能受冻。”
“嗯。”
岑二娘知晓自家大兄身强体壮,并不畏寒,便将汤婆子继续放在腿上,把手放到汤婆子下。
她是真的觉着,这天实在是太寒。
疏影见岑大郎身上满是雪花,便将脚底炭火烧得正旺的铁盆,轻轻踢到他面前,“大少爷,烤烤手吧,我瞧您的手都冻紫了。”
“也好。”
岑大郎见疏影和妹妹都脸色红润,他的手确实很冷,也就把冻木了的手、脚贴近铁盘,烤起火来。
岑二娘听着马车外呼啸的风雪声,透过车窗望着巷子两边厚厚的积雪,眉头紧锁:这样的大雪天,官道恐怕都结冰了吧。
三日后就要出发,看来得多准备些银丝炭,铁锹。
不然,这冷冰冰的天气,如何赶路呢。
“大少爷、二姑娘,到家了。”
玉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岑大郎、岑二娘、疏影一个接一个地跳下马车,与玉墨、立柏一道进了宅子,用过热乎乎的晚膳后,岑二娘、疏影和岑大郎,才去里屋把能下床的岑二爷、林氏、岑三郎扶到暖房,又叫了泠风、沈嬷嬷、冯婆子、杨二嫂子的儿子杨鹏、景山和刚被岑大郎请到岑宅的秦大夫,一并到暖房。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岑二娘便宣布,她已和弘威镖局谈妥,立下契约,他们将在三日后出发。
年纪最大、已过花甲之年的秦大夫苦着一张满是褶皱的脸,率先提出异议:“这不妥!
二姑娘,近来大雪纷飞,几乎是呼气成冰,酷寒无比,怕是有过半的官道都结冰了。”
“这样的天气,怎么能远行呢?况,您家中父母幼弟都带病在身,还需静养,不宜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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