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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把饭送到榻上来,皇帝皇后对着食案用晚饭,一边说起闲话。
完了又是喝茶,又是吃点心。
拓拔叡喜欢吃,一晚上嘴不停,珍珠和韩林儿在一旁伺候汤汤水水,漱口洗手。
他一会挑眉,一会抬眼,一会回头问一句什么,冯凭笑微微地和他对答。
不久乌洛兰延过来了,说了一会事,后贺若又来了,李益也来禀了事,拓拔叡就坐在床上一边吃喝一边接见。
众人都习惯了他这样,顺道问候皇后凤体安康。
到深夜时,终于可以休息了。
珍珠安排人送来水,冯凭沐浴了一下。
拓拔叡泡了个热澡,完了起身披衣上床,两人在热被窝里拥抱亲吻。
他很健康,肌肤血肉都充满了生命力,摸上去非常紧致,勃勃跳跃。
冯凭真是爱他的身体,来回抚摸。
相反,她感觉自己像一具死肉,不管他灌注多少汗水和种子,都结不出果实来。
……
每逢打仗的前几日,贺若总要彻夜难眠。
他自十四岁起,一直担任的是军职。
起初是拓拔叡身边的亲信侍卫,因为和拓拔叡是自小伴读的情谊,和乌洛兰延一样,一直得到君王重用。
起初一个人,渐渐领几十人,几百人……他很出色,刚强勇武,又行事谨慎,颇有军事谋略,这些年随圣护驾,从来没出过一点差错。
二十出头的年纪,现在已经是虎贲校尉,禁卫军将领了。
英姿勃发,年少有为,事业人生都是这样的顺遂,只是为何会时常深夜不困,独自到这无边的永夜徘徊呢?
月色如水,天地皓银。
他沿着那条走了无数遍的老路,朝着心中所想的那个地方走去。
他走到房门前,见门内没闩,留着个缝,便伸手推开了。
乌洛兰延还没有睡,刚沐浴过,穿着单衣,身披着狐裘,一脸认真坐在案前翻阅着文卷。
听到门响,他从桌案上抬起头,瞥了来者一眼,见是贺若,没出声。
他神色淡然,目光注视着贺若,斜过眼,用眼睛的余光帮忙,随手从笔架边取了一根银签子。
他用签子将那油灯的灯芯挑的亮了些,觑贺若说:“脸色不好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贺若说:“这么晚了,你这门怎么还不闩?有人要来吗?”
乌洛兰延寻味地看他:“你说呢?”
贺若笑,回手掩上门,用门闩闩住了,将侍从关在外。
乌洛兰延见状,没再言语,安心地低了头继续看书。
贺若走到他背后,弯腰搂住他:“在看什么书?这么认真的样子。”
他身上狐裘薄而柔软。
八尺高的汉子,骨骼坚硬,搂起来结结实实的,不是女子的触感。
真是奇怪,这世上有这么多人,那么多美丽柔软的姑娘,他不喜欢,偏偏喜欢这样的。
一身骨头,没有一丝柔软,块头跟自己一样大,偏偏见了想搂,离了会想。
兰延道:“各州府的府志,郡县的县志,无聊翻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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