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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非离空洞的眼,呆呆地看着君墨。
该解释的,也该辩驳的,可舌头沉重的宛若灌了铅,怎么都动不了。
上一辈……上一辈是她将他扔在了极寒之渊下。
也是她害得君墨染上了一身寒毒。
而这毒,到现在都还未解。
凤非离的心疼得快成了碎片。
却什么都解释不出来。
而她的沉默,反而让君墨想圈住她的手,收成了拳,不过咫尺的距离,却遥远得像怎么都握不住。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君墨看着脆弱的宛若一击就碎掉的少女,闭了闭眼,转身走了。
空荡荡的屋内,那抽身而走的气息,都在屋内缓缓消散。
凤非离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她顺着墙壁慢慢地坐下,头埋在双膝间,声音哽咽,可眼泪却一点都流不出来,空洞地道:“不是这样的……”
她明明……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他。
拼命想护周全的人也是他啊。
凤非离抱着双膝,茫然地望着地上。
眼底有湿意缓缓溢出,凝聚成眼泪,落在了地上。
一滴又一滴。
最后越来越凶。
凤非离抱着双膝,埋头在双膝间,从小声的啜泣到大哭,哭得慌张失措,可又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
即便师父去世,她也从未哭得这般难过与心碎。
那时候的她知道还有小黑。
可现在没有了。
没有了。
凤非离哭得撕心裂肺。
云晟站在门外,搁在门上的手到底还是收了回来,听着里头的动静,平静地离开。
这一夜,注定无眠。
只是失眠的人有多少,却没有人去数。
……
兽王殿。
红烛光罩,十分喜人,映着窗棂上的大红喜字,腾腾的喜气,只是屋内对坐的新婚夫妻,却没有这等旖旎与浪漫的气息。
冷硬,又僵持着的。
“放我走。”
红川看着白深,苍白的唇色微微翕动,坚持地道着从进门后,已经说了一百五十多遍的话,可男子对此话的回复,是盈盈笑着的,“喝合卺酒了捏。”
“白深,”
红川颤声道,“放我走。”
“我不。”
肯定的声音自男子口中吐出,又任性又执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白深……”
红川面白如纸,眼睛却渐渐泛红。
白深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鬓角,轻声道:“音音,你知道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你到底想怎样,”
红川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然是一片冰冷的凉意,“即便我死,你也不愿放我离开是吗?”
白深的笑容凝滞,但下一瞬又恢复如常,他抵着红川的鼻尖,亲昵的蹭了蹭,“我想你,想了很多年……”
他的眼眸微微落下,落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地啄了啄。
“也恨了很多年。”
平静的语气,令红川的心倏然揪紧,可表现在她脸上的是,更加冰冷的疏离,顷刻间的情绪,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白深轻笑着,“所以这一次,即便你再杀了我,我也要留住你。”
倾身而下的瞬间是男子霸道的吻,随之灌入喉间的是香甜的酒水。
红川眼睛睁大,目光瞥向一旁的酒杯。
合卺酒,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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