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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坠崖昏迷,到凌晏出事前那一夜的昏迷,再到他出事之后的昏迷,每每想要细想就觉得压迫人得很。
其实算起来那也是她生病最频繁的一段时间……
回府后长缨神色如常,没流露出任何不适,只跟紫缃和吴妈说了要陪谭姝音去知府府上做客的事。
紫缃便开始翻箱倒柜:“这几年压根就没有去赴过什么宴,天天泡在卫所里,也没有正经制过几件撑场面的衣裳,这一时半会儿哪里有衣裳穿?
“还有钗环首饰——这些倒好办,城里也有现成的买,自己也还有一些,这衣裳也没那么快赶出来呀!”
赶不出来的原因主要还是,长缨昔年在京师是盛名在外的金枝玉叶般的人物,宴会与权贵后宅本就该是她的地盘。
如今阔别三年,终于有机会绽放绽放光彩,怎么着打扮也得讲究起来,让苏馨容她们看看真正的大家闺秀该是什么样子!
然而却找不到两件出彩的衣裳,怎能不急?
长缨听着也有点上心了,别的不说,总毕不能丢了谭姝音的面子:“一件都挑不出来?”
“挑得出来也是三四年前的了,穿出去也不像样!”
紫缃斗志昂扬:“算了,天色还早,我这就去城里找家靠谱的裁缝铺,多给点钱,想来也来得及!”
说完便一阵风地出了门。
南康卫里按部就班,事情虽有但也不至于乱了步骤。
霍溶的密折送到乾清宫时,皇帝拿着在殿里缓缓踱了几圈,翌日早朝后便就留下了几个人来。
“长兴的案子未了,湖州又在造船,在建码头,南康卫庙小怕是镇不住,如今得派个人南下去盯着,你们谁去?”
帘栊下站的是武宁侯凌渊,广威侯世子傅容,以及东阳府世子冯少殷。
傅容看了下另两位,说道:“少殷家很快办喜事了,惜之如今是家主,也不便离京太久,不如就臣去。”
冯少殷道:“是少康成亲又不是我成亲,我自然去得的。
“你们家老太太正在病中,你身为长孙,不宜在此时离家。
更主要的是你如今兼着程啸一案的监审,此案至关重要,又怎可能离开得?
“惜之也是,他是家里的主心骨,凌伯母身子骨也不是很好,还是留在京师好些。”
傅容听完笑着摇头,没再争辩。
凌渊也没有推让,与皇帝道:“倘若皇上差遣,臣定当竭力办好差事。”
皇帝点点头,逐个地看向他们,说道:“你们谁去朕都放心,倒也不急于一时,再议吧。”
殿门外艳阳高照,几个人退了殿出来,午门下立着说了几句,便就各自分了道。
冯少殷回到府里,直接就进了冯少康房中,得知他在后花园练拳脚,又走到后花园。
“老五是不是在南康卫?”
他问。
冯少康光着膀子正挥汗,手顿在半空半天才想起放下来。
“谁说的?”
冯少殷凉嗖嗖一记目光将他从头扫到底,又从底扫到头,然后负手踱到石桌旁坐下来:“皇上要派钦差去南康卫,方才传了我与允焘还有惜之一道进殿,要我们三个当中去一个。
“允焘多半是去不成,倘若是派了惜之去……”
说到这里他深深看过来:“沈璎怕是就藏不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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